那个身影,她太熟悉了,即便分开了几个月,印在脑子的烙印,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秦怀鹤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眸子清幽。
言微在不流动的空气滞了下,率先开口:“岁岁呢?”
他移开眼,音色沉沉,像是从古镇的桥洞里发出来的,“睡着了。”
言微向前一步,“那你带车钥匙了……”
话没说完,她咽下去了,车前座开着灯,车子显然已经启动了。
再问下去,自己像个傻逼。
秦怀鹤轻点个下巴,“上去吧。”
言微进了后座,关好门,前后左右,一张张帘子全部拉上。
秦怀鹤看她那一丝不苟的劲儿,忍不住提嘴一嗤。
贞洁烈女的范儿足足的,只怕拿着放大镜找,也找不出一丝缝儿。
别人用不用堤防不知道,反正他这个前夫,她是防得死死的。
他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胸口慢慢集聚起了逆反心思,在到达燃点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伸手摸上车门把手。
手上下了力道,门打开了。
说不清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她并没有锁车门。
秦怀鹤顿了两秒,弓下腰背坐了进去。
言微一惊,“你进来做什么?”
秦怀鹤:“找根烟。”
他在手扶箱翻找着,墨镜盒子碰撞手扶箱,发出一通闷响。
言微手里的动作停了,她没出声,不论他是不是要在这里抽烟,都不归她管。
她只想等他下车再继续,有些声音,她不想让他听见。
很快,手扶箱的声响停歇下来了,车子陷入安静。
言微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动静。
她只好问:“没找到吗?”
他不答反问:“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米色的绒布帘子上,印着菱形暗纹,在言微眼前无限延伸。
她最终忍不住,提醒:“秦怀鹤,我要挤奶了。”
“嗯。”
不是自己的地盘,言微还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下车吧,不好听。”
驾驶室有了窸窣的响动,是衣物摩擦皮质座椅的声响。
“有什么不好听。”
她闷声不吭,意思很明显了。
音频突然被打开,男女主持人在说段子,没什么好笑,但是两人一来一往,十足热闹,甚至聒噪。
秦怀鹤调了几个台,总算换到了舒缓的音乐。
是古筝的音色,如潺潺清泉,从车子的四个角落漫向言微。
言微觉得怪异,这个音乐和眼下的气氛实在有些相悖,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没办法挑剔。
男人的声音像淀在深潭底,沉而闷,“言微,等岁岁大一些再上班吧,有什么困难和我说。”
这个语气,是要好好与她说话的意思。
言微微顿,“没有困难,你放心吧,是我在家呆太久了,想出来工作。”
秦怀鹤无声一吁,把烟咬进嘴里。
当然没有困难,从第一次分开,到第二次分开,从来没等到过言微回头向他示弱,一次都没有。
明明是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却又坚硬得像山顶上那个岩石尖角。
他深吸一口,轻吐烟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上班,她能喝多久的奶?”
过了一会儿,她说:“适当喂一些奶粉没关系,很多妈妈上班,孩子都是这么养的。”
他的话里更是凉了两分,“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女儿不行。”
言微登时换了语气,带着软刀子,“你女儿要是不行,你不上班,在家养她吧,我女儿行。”
秦怀鹤咽一下嗓,口腔里残余的尼古丁进入咽喉,往肺里侵。
她的话绵中带针,“反正你的钱够花几辈子了,不上班也没关系。”
秦怀鹤眉心微动,伸手便想去勾那帘子,半道又顿住了。
言微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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