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贤儿也是孤的儿……”像是一句慨叹,像是一句承诺,暮贞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却也不敢以为这就是曙光。匆忙谢恩,无比真诚,能赦免光顺,已然是十足的恩典了。
回到尼寺中,又在佛前跪了一夜,好像把所有经文都念了一遍,仍觉不够。
事尘埃落定之时,已到了永淳二年。圣旨来,放州,房氏随行。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个结果。她听说州,民风彪悍,心里暗暗了决定,只是谁也没有告诉。
说便是。”天后扶起暮贞,这句话一,便是给足了面。
“求天后怜悯,他虽然犯了大错,还望天后……”暮贞又一次跪了来,可是话未说完,天后的声音却自上方沉沉落地,果断又冰凉:“这件事自有律法置,王犯法,与民同罪,即使是天家也不能带违背,否则如何取信于民。”
时光荏苒,暮贞得了允许,白日会带着光顺去看他,虽然不再有份,但是一家人在一起,也有许多愉。光顺住在安仁坊,边有母照料,安仁坊离裴府很近,碧倾也会时时照拂,这些让暮贞安心不已。
“贞儿,回去吧,风沙太大!”他了她的手,在别人发觉之前又放了开来。缠绵的,无限的,并不称这样伤心的场面。想必幽禁久了,他也释然了,废黜放的皇并不只有他一个,每个人想必都不甘心,有些人也会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归来。但是他却看开了,自小生活在这个城中,总听人说九州风的丽,从来无缘得见,现在离开,也是解脱。
“光顺还小,不过也是受父牵连,毕竟是我李家的皇孙,贞儿,孤会护他周全。”天后又,这句话于暮贞而言仿佛天籁,她就像一个突遭大赦的犯人,获得了大的喜音。
暮贞伏在地上,青石冰凉又,知无法回还,还是抑制不住彻骨的冰凉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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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柳,霸陵惜别。以前来这里送过贺兰,这次去送别的人,竟然是她的夫君。记得以前他府上有一个叫王的才写过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当时读到便觉得豪迈大气,虽不完全合适,但也有几分说心意。她已经有了决断,便不再伤心,只看着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南无”,祝祷他一路顺利。她的份摆在这里,亲昵之举自不该有,可是李贤还是想将她拥怀中。
激的抬起来,已有了泪光。她以前不哭,也不知最近为什么总是泪。
州,山遥远,天云阔,若是换心去想,倒也不算可悲。他翻上,又回首看了一安,锦绣繁华的安,天之中的安……再不相见,再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