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幽深的眼眸舒展开来,似是心情还不错,笑道:“李德让,你知道朕为什么一直没有子嗣吗?”
李德让心神一颤,旁人不知他如何不知,陛下登基至今从未碰过皇后娘娘之外的人,谢谨言也并非陛下的血脉,而如今皇后娘娘不能再孕,陛下竟是竟是想出了这种法子。
他低道:“奴才不敢妄议。”
谢行之挑眉,“朕今日许你揣测。”
李德让脊背发凉,舔了舔唇,终是不确定道:“陛下爱娘娘至深?”
这话差得最远,偏他觉得如此才不会惹怒谢行之。
谢行之眼睫微颤,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光影交织的感觉。
他没出声,李德让便不敢再猜。
良久,他才道:“我不会有孩子,她也不会有。”
从他愿意碰霍长君的那天开始,从他一直没有告知霍长君沉香木床有问题的时候,就注定了他这辈子不会有孩子。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看着那些画像,道:“我不喜欢孩子,不喜欢有兄弟姐妹,不喜欢这里。”
他眼底的寒凉让人心惊。
李德让莫名地想起来其实很多年前太后曾有过一次身孕,只是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便不曾公开消息,只是没想到后来孩子不到两个月就见了红,也就再没有了得见世人的机会,而那时候恰是陛下住进延禧宫不到半年的日子,太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这些年是如何待陛下的也是有迹可循。
谢行之看着这几个孩子,然后抬眸望着李德让,眼底笑意弥漫,“你说我死之后,大汉还保得住吗?”
李德让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瞬,他咽了口口水,压下心底莫名的恐慌,恭维道:“国朝安宁,有陛下励精图治,必会绵延千古,生生不息。”
谢行之却是挑眉轻笑,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道:“那可就无趣了呢。”
从前他心底还有一丝底线,可从他说出可从宗族之中过继孩子的时候,谢行之就觉得这场游戏可以玩得大些。
反正现在朝廷里都是些软骨头,他都觉得无趣乏味了。
他指着挑出来的那三张画像,扣了扣桌面,道:“就是这几个人了。即日起,吩咐下去,让他们把孩子送来宫里。”
“是。”李德让应声,带着画像缓缓退出去。
谢行之眉眼间带着十分的爽快,又有一丝迷惘,他活着的时候要拥有最高的权利,他死了就要这国朝为他陪葬。
啧,多好,多么美妙的礼赞。
他合眸低语,“父皇,是你不够狠,所以才会被我篡位。而我,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
这三个孩子再加上谢谨言,谁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谁便能做上这个位置,若是都那般无能,那么他轻而易举便可再换一批。
左右他们都不过是他的玩具而已,谢谨言也一样,他原先顾念旧情,可他母亲实属愚蠢,非要挑战他的底线,如今他连这个王朝的存续都不在意了,他这最后一丝价值也就没有了,留着也没多大意思。
没有血缘亲情,没有父子忌惮,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心软。
选完了子嗣,谢行之心底有一瞬间的空洞,他想起了霍长君当着他的面牵着别人的孩子和别人站在一起时的模样,她对着别人总是会笑得很开心。
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还带着三分锐气。
他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的话,会是什么样?
他猛地摇了摇头,从畅想中回神。看着桌上新做的玉箫,光滑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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