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微微一笑:“回来了。”
望着姬瑾荣脸上的笑容,镇南王觉心脏酥酥麻麻,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他原以为再回来,朝自己亮的应该是锋利刀剑。
镇南王单膝跪地,在猎猎北风中屈膝朝姬瑾荣行礼:“是的,陛,臣回来了。”
姬瑾荣走石阶,扶起了镇南王。
察觉姬瑾荣手掌微微发凉,镇南王不由伸手覆了上去。
姬瑾荣并不挣扎,反倒大大方方地将镇南王的手掌将炉用。
两个人走书房,炭火已经烧得通红,何泰在一边添减煤炭,以保证屋不太冷也不太。听见他们来,何泰恭顺地退到一边,为他们泡茶。
姬瑾荣说:“茶,不错。”
茶是镇南王去南边带回来的,那时的茶不算最好,但也比姬瑾荣以前喝的好。
主要是经一,那茶竟是透亮的红,盛在雪白的小杯里,瞧上去格外漂亮。不加姜不加盐椒,喝去也觉肚里烘烘。
姬瑾荣喝了一杯,觉和起来,顿时笑弯了眉,对镇南王说:“我,很喜。”
镇南王说:“喜就好。”他笑了起来,“南边几个港的人最擅经营,陛喜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会把它们卖过来。到了清明前后,我让他们将新茶捎过来。那茶也该这样喝,不掺盐椒不掺姜,冲来的茶翠碧可、茶香清远,陛一定也喜。”
姬瑾荣说:“这些——你以前不会。”
镇南王说:“臣也只会些。真讲究的人,连用什么冲什么茶、什么茶什么杯都得仔细琢磨。”他凝视着姬瑾荣,“臣原来不在意这些,后来得知能见到陛,才慢慢开始注意的。可惜时日有些短,并不能把那些东西都了解完。而且那个时候那边也已是弩之末,很多东西也已经失传。”
旁人若听了,肯定不明白镇南王在说什么,姬瑾荣心里却清清楚楚。镇南王会的一切不属于这个与大周类似的世界,而属于镇南王从前“破坏”过的世界。
与其说他是“臣贼”,不如果这些世界正巧需要这么一个人现。不看血脉传承、不看国祚传延,改朝换代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这是姬瑾荣在病榻上悟来的。
那时候他也想过从宗室中挑个挑的皇室弟当王储,可看着那个站在殿外的影,姬瑾荣突然就冒那么一个的想法。
为什么要放着一个有能力、有影响力的魏霆钧不用,去挑个不知品如何、才能如何的宗室弟?就因为他们上着皇室的血吗?
可先皇也着皇室的血,还不是一样,险些得国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