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择手段总比死了,老师您明白的。」完颜康也坐了来,但还是直盯着床榻上的杨铁心。「我就算真的留着汉人的血,但还是燕京王府大的。我就想不透,我向着金人为何就错了?」
「但你母亲不把自己当金人,对吧?」罗云笑了笑说:「把自己当谁看,总是有许多因素。一旦被这观念束缚住,甚至是成见,就变成不好跨过的坎了。」
「老师你觉得呢?」完颜康犹豫着,他并非没有随包惜弱一起亡命的想法,但他就会与早已在上的金国权力完全无缘。
「我就提醒一件事:有付才有收穫,这付是愿不是愿都一样。」罗云站起,拍了拍上的尘土。「想明白了,再到外面来找我。」
完颜康并没有起,任罗云自己走屋外,留着他和自己不省人事的生父。
夜让屋除了一些透的月光外,都是维持着一片昏暗。虽然完颜康想保持冷静,但心中杂的思绪仍持续不断。
「唔唔…有谁…在这儿……」虚弱的杨铁心此时睁开双,却只见周遭一片朦胧,只能在些微月光看见完颜康的人影。
完颜康听见杨铁心的声音,虽然没有想和他多瓜葛,却还是应了声:「是我。只有我在这裡。」
「是…康儿—咳咳——」听见完颜康的声音,杨铁心激动得咳血来。「我还以为—咳—我走之前—咳咳—看不见你了……」
「再多说话,走更快。」对完颜康而言,他和这个生父没有任何连结,说话自然也没多大尊重。「我叫母亲来——」
「等等—咳——」杨铁心叫住了他。「别让她知…我要走了……」
「方才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完颜康微微皱眉说:「有什么要代的事,和母亲…或是念慈姑娘说比较合适。」
杨铁心叹了气。「果然你…心裡还是不认我这个爹啊……」
「是的。」完颜康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我…只会是完颜康,不是杨康。」
「那你母亲……」杨铁心是转向前完颜康朦胧的影问:「你会…把她带回燕京?带到那个…害我们离失所的人那裡?」
「她不肯。」完颜康回答:「就算可能会被追杀到至死方休,母亲也不会愿意的。」
「那么——」杨铁心是爬起,艰辛地从一角的行裡摸索着什么,然后费劲将那东西放到完颜康面前。「只能拜托你了……」
「这是?」完颜康捡了起来,摸起来好像是一本书。
「我还在犹豫…这杨家枪谱…该不该给你……」杨铁心又咳了几声。「但是—要有人—能保护惜弱—还有念慈——」
「我会拜托郭靖兄弟的。」完颜康正这么说着,却立刻被杨铁心死抓住肩。
「他太耿直—咳咳!」杨铁心气若游丝地说着:「就算是—不认我这亲爹也好—我也要你—只有你才能…在那些虎狼…保护好…你娘……」
「我知了。」完颜康搭上那隻抓住他的手。「我一定会保护我娘,还有念慈姑娘。」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上天应了杨铁心最后的愿望,透屋的月光在此时不偏不倚照到完颜康脸上,让他看清了完颜康的脸。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自己儿毅的神。
不是虚应也好,或是真心也罢,完颜康最后还是说了句:「给我,爹。」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短短的时间,所有的遗憾都被补足。最后拚尽全力爬起的驱,瞬间被这样的满足压垮,倒落在 自己血亲的双臂间。
把还未冰冷的躯放回床榻上,完颜康也在这时有了想法。他的目光飘向杨铁心的那杆老枪,伸手握住了枪。
屋外的众人等候着。
看见罗云来,也只是摇摇,大概也知罗云也没帮完颜康什么主意来。
带着对完颜康的质疑,郭靖对罗云问:「康兄弟…他真的会把伯父伯母都带去金人那儿吗?」
「想不办法就会。」罗云也没隐瞒他。「对他来说,让自己母亲活命比什么都重要。会不会回去,就端看他能想到什么程度。」
破烂的门板再度开启,完颜康背着枪走了来,枪上还滴着鲜血。
「杨—杨兄——」在摇曳的火光,穆念慈率先注意到了鲜血的来源。
那锋利的枪,被完颜康用来割自己右手的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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