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4/4)

了。

一个裹着围巾的生气：“不给我们拉，咋给她们家拉？”

另一个拿着牌的更生气地说：“十方，今儿不给我们拉几单跟你没完啊。”

“啊，婶啊，你俩就不瞅瞅那是啥客人？的四块钱的烟，指甲都是黑的，胶鞋都开帮了。那人不是你们的客。”斗十方。

举牌婶不悦了，争辩：“不想给我明说，咋不是我们的客？我们五十块钱一夜，又不挑客。三十五十不差个啥。”

这话有歧义，听得那围脖没心没肺地笑了。斗十方却在解释着：“五十块真不行，没看犹豫得想往回走？这都两了，稍贵，他们直接睡到车站，不谁也挣不上啦？也就三十块勉能接受，还得说半天……哎婶，你这牌谁给你写的？”

“咋啦？我老汉（老公）写的。”那举牌婶看着自己的牌，歪扭写着新旅店的住宿条件：空调，免费wifi。只不过错了个字母，wifi写成wife了。

斗十方可没揭破，嘴里啧啧有声赞着：“哎呀婶啊，你可嫁对人了，咱叔可真有文化，洋码字都会写啦。”

“那是，要不凭啥来办企业呢……嗨，你别走，站拉人算我们的啊。”举牌婶警示着斗十方，恩威并济又加了一句，“一个人十块，拉够五个多加十块。”

“好，冲婶你又加钱，又提供免费wife，必须给你家新旅店这个大企业。”斗十方笑着走了。

陆虎没憋住，噗地笑了。那两位婶侧，一看是陌生人，立怒目而视，尴尬得陆虎逃也似的走开了。他走去才发现，自己查份证是不可能的，这个人居然和车站停车场的保安相识，就窝在保安室里和一个保安瞎扯，没有旅客他本不来。

此事又告一段落，回到车上，挪了蹲守的地方，本来大家都困了，一看这段视频，又给逗醒了。好歹还是有收获的，知这个人叫“十方”。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还是倾向不明，而且接到了向小园组的收队命令，估计也算放弃了。只是时间已经到两多了，四人商议着脆就在车里眯一会儿，其实心里都有不服气，就跟这个货摽上了，总不能不眠不休连落脚地也找不着吧？

最后一列车是过路的，到站就凌晨三了，而这个时候来乘早班车的旅客也渐渐多了。程一丁负责的这一站，那个穿着保安服的“十方”仍然在上蹿地拉客，得天独厚的方言技能让他优势明显，那些举牌拉旅客的，多数还是靠他这个中介才能多带走几个人。程一丁一数，这三个多小时，三次站旅客，他拉走的倒有几十人之多。

本来准备直接询问的，不过程一丁发现，这人拉完最后一站旅客，又转回车站大厅，大厅就钻到角落的候车椅上倒就睡，睡得又快又死，甚至连程一丁从他边走过都没有被惊醒。

那张脸年轻甚至还有稚气，表却写满了疲惫。他睡得如此香甜，让程一丁都没有舍得惊扰他，默默地看了，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个为生活或者生存已经如此疲累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嫌疑人？谁又忍心去打扰呢？

冤家路窄，又损又坏

嗡……

床柜上手机振动的音，旋即告警声起。

被窝里的向小园被惊醒，一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瞧，一看得睡意全无。这是数据捕捉告警，一个月的研判剔来的疑似目标只要现在公安监控的范围，面识别会自动告警。大数据捕捉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消失一天的奇葩骗：王雕。

“喂，收到告警了吗？”向小园拨着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