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啧,劳碌命,你上辈是账房吧。”
“什么廊房院,我这里难不比廊房面多了?看看这、这树,哪一不是我亲自布置的,那丫鬟竟然说我这里是廊房院?”文卿一面说,一面将剪修剪枝叶。江南没有北方那么天寒地冻,即便几近隆冬,也多得是常绿洇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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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
“可是人就在外面等着呢……”
走院的时候,鼻尖上的凉意让她的脚步一顿。
“去吧。”
到来,她还是了。
推门的葱指收回抬起,指腹碰了碰鼻尖,又引颈望向苍穹,只见盈盈雪正打着旋儿、从枝叶铺就的天空中飘落来。
文卿一愣,回来一看,才发现门不远一个粉衣的小姑娘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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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没那个力见儿,她主未必,”桃嗫嚅,“我看八成是衙门的人,听说金陵要换知府哩。”
“呃……是姑娘您消息太滞后了。”
二人闲话聊说间,将院修整齐全。
梁舒宜不说话了,不知什么滋味,她跟桃对视了一,桃低来,对文卿低声:“姑娘,有人想要买隔院,一个丫鬟方才找我议价,您看多少合适?”
文卿停动作,抬,凝着虚空沉思了片刻,“东面的还是西面的?”
而透过镂空的棱纹,她隐约看见轿中一扇锋利而柔的侧脸……
文卿斜睨她,“小丫好灵通的消息,整日这都是嘛去了?”
“哎哟廊坊就廊坊吧,既然人家钱都了,您嘛还非得亲自过来打理不可?”一旁跟着一块儿受累的桃埋怨。
“东面的上个月已经赁去了,自然是西面的。”
“当家的不知,我家姑娘只怕比您还心,”桃从外面来,站在文卿的边,给二人分别斟了一盏茶,“整日熬到叁更,珠都粘在账本上了。”
文卿淡淡地:“我上辈欠你的。”
“不蒸馒争气,邋里邋遢的,哼,别人真以为我拿廊房宰了她们。”
“雪了……”
她抱了手臂正要门,忽见两个壮年抬着一轿从转角一颠一晃地走来。
一似曾相识打从心底里涌来,但是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缘故。
“里只有账本生意……”她颓然接过本丧气地翻看起来。本来她觉得这些事给人理就行,但是文卿的意思是,这才第二个年就已经当她的甩手掌柜,若被有心人钻了空,得悔青。是这个理,但是她喜文卿念叨她的样,因此总是喜装作不不愿的样。
那丫鬟说他们是从松江来的,刚落脚,她家主惯喜一个人住,因此教她来这里寻一廊房(古代公租屋)院。
“不。”
“今年的雪好早啊……”她后的桃抱着两把剪喃喃。
车辙如蛇,她盯着轿,这是一普通的木轿,没有华贵的布料,但是小轩窗有镂空的菱纹,这是衙门的官轿,她爹以前就是坐的这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