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中了一半。她的神态动摇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真相。这份迟疑自然逃不过
擅察言观的间谍的神。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反正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说不定
一辈都不会回到这里。」
或许是这样轻松的劝告起到了效果,半棘妖如释重负地吐了一气。
「……是我的叔叔。」她咬住,犹豫片刻后继续说,「他是老家伙的
亲弟弟,这个家族里唯二的男人。我们三妹从小开始就一直被他欺凌,而老家
伙也从来不他——因为他是男人,是老家伙死后的继承者,而我们只是没有什
么地位的女人,在他中就和烧火的厨娘没什么区别。就是因为他,阿和苏诺
的生活都很痛苦,挨打挨骂都是常态,而我曾经咬掉过他手上的一块,这倒把
那个混吓得不敢惹我了——不过,事后我就被老家伙揍了个半死,最后还丢到
了那边的塔里,差没了命。」她将目光转向远山崖边的破败石塔,努了努嘴
作示意,「诺,就是那里。住在塔里的时候晚上特别冷,幸好里面有些粮,
也不至于会饿死。更幸运的是,那个恶心的叔叔后来突然死掉了,老家伙也没活
多久,这家里总算是一个男人都没有了。」
顺着普莉希拉的目光,伊比斯注视着远的石塔。少女有意隐瞒了母亲也在
那座塔里居住的事实,但自己早就从克劳迪娅那里得知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
义,女儿终于活着走了来,孤一人回到了镇里,回到妹旁,而母亲则
孤独地死在了那里。不过就是这样的未说的故事罢了。
「……然后,你就成了家族中唯一的『男人』。」
「对。那些愚蠢的镇民还想着趁家中无人迫阿谈条件,得她很为难。
明明老家伙还在的时候他们都是乖乖上粮都不敢大气的,趁着家里的男人
一死,就拿发霉的麦来敷衍了。」褐肤的半棘妖少女歪着回忆,「所以我就
用『叶刃』砍翻了几个泼,也算是回报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白。反正,我会让
他们知,就算这个家里只有女人,也不是这些泥能够随意欺辱的。」
伊比斯从隶婆婆们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那些被砍伤的村民从此就不敢小
觑这个带着古怪能力回归宅邸的异类少女。他还听说了许多事,比如那个被厌恶
的老领主的弟弟,其暴毙的场也与普莉希拉所说的大致不差。
一个相当简短的复仇剧,很好地解释了将这位少女变成这幅格与模样的
在原因。伊比斯决定暂且采信了这说法。
结束了自己的故事后,普莉希拉舒了一气。将埋在心底的郁闷向他人诉
说之后,心果然变好了一些。顺带着,对这个氓的观也好转了一……也
只有一罢了。想到前几次被他猥亵的经历,少女的脸又沉了来。
「你恨自己的父亲吗?」
「……怎么会不恨啊。那个老家伙,从来就没给家里人带来过幸福。他的
唯一的好事,就是死的早把家主的位置给了阿。」格乖张的少女对着本该
尊敬的生父唾了一,「老家伙满脑都是那个莫雷卢斯的姓氏……这东西,
就算没有又怎么样?少了这个姓,家里的生活又不会受到影响。」
一个经百战生死的老兵,终于踏过了凡人的阶层,获许与大家族们共
列分享母树的权柄统治大地——这是多少平民梦寐以求的地位,却在这个不谙世
事的乡女孩中一文不值。
「这一是你错了,普莉希拉。你明明还在享用着父亲的遗产,又有什么理
由去唾弃它呢?」
半棘妖了惊愕的神。
「如果没有莫雷卢斯的姓,你就不会是领主的女儿,对于村民而言就只是个
野杂——」
「——那又怎么样!野杂又怎么样!」愤怒地咆哮着的少女珠甚至布上
了血丝,「我是被选中的拥有能力之人,他们还能违抗我不成!」
「能。」
伊比斯轻描淡写地吐了否定的音节。
「你能够使用天赋能力压服镇民的前提,就是你作为领主后代的份。倘若
没有父亲留给你的姓氏,就不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他无视了面前少女的怒意,
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这事并不少见——突然发现自己觉醒了能力的平
民野心膨胀开始不合群甚至作恶,却因为估了自己而很快受挫,甚至会被轻易
杀死。」
「所谓的天赋者,不过就是天生会一古怪法术的凡人而已。」虽然结社研
究了许多的天赋者,也用成果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法术,但有关天赋能力与法
术的关系仍然只是假设。伊比斯却也不想就这过多解释,「绝大分天赋者既挡
不了刀剑,也防不住毒药,甚至同时面对数个武装起来的平民也讨不了好。所以
正是因为莫雷卢斯的姓氏本就意味着理所应当的统治,镇里的居民们才不会对你
表更多的恶,甚至,杀意。」他了意味的笑容,「有许多偏远村庄
的天赋者小孩会被村民视作不详之人而排斥,最极端的况,他们甚至会被父
母亲手绑起来烧死。」
人类青年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并非暴力而是份最终决定了普莉希拉的地
位,而那正是她所讨厌的父亲所遗留来的东西。只是半棘妖少女也没有信服,
脸上仍有不忿之。
「鬼扯!我怎么知这不是你在吓唬我?」她蹙起眉,中满是狐疑之,
「我才不信会有这事!」
一阵索然无味涌上了伊比斯的心,使他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辩论中
一旦某一方了无端怀疑证据的阶段,就很难得到拉锯僵持以外的结果——这
是他从「纯洁之」的那帮光猛男哲学家那里学到的规则。
既然普莉希拉已经这样固执盲信,那就没有继续费的必要了。就算成功
说服她转变观念又怎么样?有自己什么好吗?过两天之后,这个偏僻村镇的半
棘妖姑娘就是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了。
不过说到好……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老练的目光自动将她剥
了个光,衣之所隐藏的青饱满的来。
仔细一想,要想在离去之前和她搞好关系,把这个格野蛮的姑娘骗到床上
去,并不是件轻松的事。那么为什么不直接一,过中间无聊的阶段直接
正题呢?正好,也该是让她认清现实的残酷了。
「你不相信权力要比力量更能影响他人。」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那么,
假如我决定在这里用权力迫你就范,你还敢作反抗吗?」
「……哈?」
惊愕的神在普莉希拉脸上一闪而过,她未能立刻理解所谓的就范是什么。
但那赤的目光毫无遮掩地望,使少女回忆起了曾经镇里的男人
们也会用这邪的目光注视自己的段——简直一模一样,令人同样到相当
不快。
「休想!我才不会和你这男人草垛呢!」
半棘妖咬牙切齿地盯着前的人类。
比起以前被镇里的男青年们所轻浮对待的短暂过去,此刻面对伊比斯时心中
涌的愤怒却更加旺盛。普莉希拉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经过了几次难说是愉快还
是恼人的对话后,她本已经以为面前的人类青年与自己边的这些农民都要不同
——他虽然坏,居然能理解自己。有时少女也想过别的心思,只可惜他是个鬼
混,而且还是个讨厌的男人。此刻,当这个「不一样」的家伙了和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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