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75）(6/7)

“竟敢当街拒捕，你这女莫非想造反不成！”见同伴莫名其妙摔了去，领衙役心中忌惮，厉荏鼓噪得厉害，却不敢上前一步。

“闺女，不得胡来！”窦二大半辈安顺良民，如何肯被上一个反贼罪名，急得直跺脚。

瞥瞥老父，窦妙善咬贝齿，忿忿：“打人的是我，放了我爹，我与你们归案。”

“不不，她一个黄丫，甚也不懂，都是小老儿我的不是，拿我就是。”窦二急忙撇清女儿。

“爹，是我不听你劝，惹祸来，您才受了女儿拖累……”

“你这孩，休要说话！”

“行啦，别这一唱一和了，太爷吩咐，两个都要拿了。”领衙役将手一挥，几人便要上前。

“哪个动我爹爹试试！”窦妙善杏圆睁，一众衙役被她方才手段所吓，俱都畏葸不前。

“纵有原告，此二人也尚未定罪，如何便要刑加？”姜荣适时上前问。

领衙役正没好气，当即把一翻，“你又是哪个？”

“本官工主事姜荣。”姜荣亮随牙牌。

那衙役验过牙牌，双手奉还，“见过姜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本官为这二人作保，随传随到，绝不潜逃，拘捕一事就此作罢，如何？”

“这个……我等却不好向太爷待。”京城中大小官员多如，六品主事不过与大兴县令同级，工又非是直上司顺天府，那衙役还真犯不上卖姜荣这个面。

“姜某与贵县正堂乃至好友，尔等还不放心么？”一个小小衙役都敢不将自己放在里，姜荣面上有些挂不住。

“非是小的不知上尊卑，实是人命关天，若一个人也不拿了回去，恐无法差。”那班也真恐这姓姜的与自家老爷有，只得耐着打商量，“窦姓女乃手之人，且容小人将她带回复命，大人看这样可好？”

“这个……”滴滴的女娘这样被押大牢，姜荣可有些舍不得。

“如此便好，谢这位大人仗义相助。”窦妙善慨然应允，向姜荣施一礼。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念及二人父女，姜荣忽地灵光一闪，如此也未必不是好事，“姑娘且放宽心，杜知县公正廉明，定能为你洗刷冤。”

“借大人吉言。”窦妙善颜笑，“爹爹保重，女儿去说明由，很快便回。”

窦二睁睁见着女儿被县衙差役拿走，悲呼一声，昏了过去，周边人急忙将他扶起，拍背，好不容易才又唤醒。

“我那可怜的闺女哟！”窦二醒后，呼天抢地只是痛哭。

“二叔，而今不是哭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怎生脱了官司吧！”邻人劝。

“是啊，该使银打的打，该托关系的托关系，也让大侄女少受些罪啊。”

“我哪里有关系可托？！”窦二茫然无助。

一直未走的姜荣咳了两声，窦二醍醐，如溺之人抓住一救命稻草般，猛地扑到姜荣前，抱住他一条大嚎啕大哭，“求大人再施援手，救救我那可怜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