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8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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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监。

张忠满脸堆笑，“丁大人今日怎有暇到我这里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公公自己看吧。”丁寿甩手将一本账册丢到张忠面前。

张忠打开一看，是豹房工程往来采买的记录，那用朱笔勾的，皆是他与姜荣串通过手脚的分，他脸顿时垮了来，“大人这是……”

“明人不说暗话，银嘛是好东西，有了就想要更多，可要懂得适可而止，有些事丁某只是不愿去，可不表示我是个连贵贱都不晓得的槌，在此也敬告公公一句：贪污别贪多，贪多准挨捉！”

话说得刺耳，张忠面青一阵红一阵，搓着手尴尬：“婢属实不晓得大人话

中之意。”

“那我就说得明白，工营缮司主事姜荣，借采办豹房匠料之名亏空公帑，中饱私，公公对此可有异议？”

“啊？”张忠一愣，随即决：“大人说的是，咱家早看那不是人揍的猴儿崽有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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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荣连日来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自从听了丁寿夜闯赵府，赵经毙命的消息，他便晓得坏了，自己与赵经恐怕都想错了，那锦衣帅与窦家女儿的关系绝不简单，至于什么追寻大盗恰逢其事的邸报说辞，略知的姜主事是半个字都不信，没成想那丁寿为了一个酒家女，竟直接击杀朝廷命官，如今赵经已然死了，一个怕就该是自己了。

虽然心中惊怖万分，姜荣却不任何举措，他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否则也不会任由赵经牵着鼻走，一咬定丁寿是真凶，拼个鱼死网破？他没这个魄力，况且扪心自问，就是他肯豁去，九成九最后死的那个也是他；弃官潜逃？大明天如何能逃锦衣卫的天罗地网，况且他还抱着万一期望，若是丁寿迫于形势收敛一二，不找他的麻烦呢，为此他甚至觍颜赶去窦家酒坊，想着向窦家父女解释一二自己当时难，只要他们肯在丁寿跟前说几句好话，磕赔罪也在所不惜，可谁知酒坊人去楼空，据邻里讲自成亲那夜起便没再见到人，可教姜主事真个犯了难。

逃生无路，求告无门，姜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躲在家里吁短叹，几日来，人苍老了足有十几岁，疲弱不堪。

披散着发，姜荣抱臂缩在房间角落里，如一只受惊的猎，看外边时近正午，这一日总算又熬过去了一半，他如今可是掰着手指算时辰。

“老爷，不好了！”一个人小厮连带爬地跑了来，“锦……锦衣卫来啦！”

“拦住他们！！”姜荣如同兔般蹦了起来。

小厮哭丧着脸：“他们有驾帖，拦不住啊！”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他们是来拿我的……”姜荣在房疯狂地来回兜圈，念叨个不停。

“老爷……”小厮看着姜荣似乎有些痴傻，忧心忡忡。

“诏狱酷刑厉害，我不能被他们抓住，对，不能，”姜荣一把抓住人，晃着他肩膀：“去，去告诉他们，说我不在，我不在家！”

“人呐？有气的没有？！”外间一破锣嗓嚷。

“老爷……”小厮投向姜荣询问的神。

“快去，就说我不在啊。”姜荣低声叮嘱，还不忘一个嘘声的手势。

姜府小厮不不愿地挪了去，只见外间站着几个锦衣缇骑，当中一个材健壮，一脸悍之气，见他便不耐烦：“爷们是锦衣卫东司房办事百沈彬，教姜荣来答话。”

“老爷他……”那小厮回望了房里，吞吞吐吐：“他不在。”

“放你娘的！”沈彬抬手就是一嘴，将他倒在地，骂骂咧咧：“弟兄们守着你这宅好几天了，姜荣一步都没去过，不在家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