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89）(2/7)

沈蓉受若惊，打躬作揖：“是为夫不是，祸由自招，累得夫人费心。”

“咱们夫妻一，客气什么，不过陆郊这档事么……”李菱又将奏本拾起。

沈蓉心一突，“不过是念着宾主一场，报答昔日赠银之恩，夫人若是不愿，此事便算了。”

“有爹在你担心什么，他早想提你

李菱樱微扁，“你也不用奉承我，那颜氏隔了这么些年还能让你念念不忘，想来也是个绝佳人，一个年少新寡，闺寂寥，另一个血气方刚，近楼台，想必你二人就暗通款曲，成其好事了吧？”

沈蓉咽了唾沫，“当年为夫秋闱落第，生计无着，蒙人介绍托陆宅为西席，教授陆家小公陆郊课业，主母颜氏少艾孀居，才貌众……”

“哎呦！”沈蓉急得直转圈，“此话从何说起啊，夫人，我实在大大的冤枉，你待听我细说。”

“只是什么，爹才说礼有个侍郎的实缺，你就不想当这个宗伯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菱斜睃着俏目问。

官升三品？沈蓉面喜，这一步可就成堂上官了，连连：“自然是想的，但恐非容易。”

李菱扶着沈蓉起，还贴得为他拍打衣袍灰尘。

李菱心底冷笑，男人的话不可尽信，他说未尝动心，那诗中‘悔’‘恨’又自何来？估摸着确是未曾有染，可他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那狐媚。

“诶。”沈蓉撩袍跪地，动作熟练。

“千真万确，不敢欺瞒夫人。”沈蓉信誓旦旦。

“爹爹啊，女儿好命苦……”李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香帕掩面向外行去。

“夫人休要取笑。”沈蓉苦着脸。

珠一转，李菱计上心来，转脸笑：“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若早说了实话，不就免了这场误会了，快起来快起来。”

沈蓉‘噌’的一从地上蹦起，飞快拉住李菱衣袖，哀求：“夫人，这小事就不必劳烦岳丈大人知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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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个那个了，你在礼郎中的位置上也耽搁够久了，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往上挪挪位置，三妹家里的那是世袭爵位比不得，大夫可也升了尚宝司少卿，你再继续耽误去，可对得起我？”李菱动之以。

“小事？”哭声倏止，李菱泪痕犹在的面上如挂着一层寒霜，挖苦：“你们都山盟海誓了，我这碍的岂不妨了你们三生姻缘，还是早早开恩放我归家，免得哪天被你们这对夫妇取了命还不自知，岂不冤枉！”

“跪说！”李菱寒声。

李菱往椅上一坐，两上叠，翘着绣鞋，板着俏脸：“说吧，你们究竟怎么档事？”

“为夫无能，委屈夫人了，只是……”沈蓉还是难以定决心。

“可是……我……这个……”沈蓉心中纠结，众铄金，积毁销骨，届时莫说陆郊不容于士林，那颜氏也必遭天嘲诟唾弃，他于心何忍。

今儿个竟然破例没挨‘家法’，沈蓉不知是喜是忧，“夫人，你往哪里去？”

牌坊啊，成亲多年，你瞒得我好苦啊！”

“可你沈大人不欺暗室，君有的名可就天传扬了，士林中不是最看重这个么？”李菱溜秋波，给他抛了个媚。

“嘛要算了，我家老爷阖扉拒奔，志士清，风范直追古人，应当昭告天，为世人典范。”李菱樱勾抹，似笑非笑。

“翌日我便辞馆京，三考登第，蒙岳丈招为东床，得与夫人相厮守，十年来再未与她谋面，那私通之说，实在无从说起。”沈蓉稍微移动了跪得酸痛的膝盖，望着自个儿老婆。

“谁和你说笑！”李菱笑容中带着几分狠厉，“中夜私奔这等不要脸的事都了，还要上书奏请旌表门楣，岂不是欺君大罪！你为朝廷命官，怎能置之不理，合该奏明朝廷，以正视听。”

李菱重重咳了一声。

“夫人说得哪里话，为夫我自幼读书明礼，持严正，岂能那登徒浪所为，是那颜氏在我赴试前夕，夜半叩扉，以赠送盘缠之名吐心曲，诉说倾慕之意，为夫为名教中人，怎肯行那奔苟且之事，当面申礼明义，阖扉拒绝，急切之中，将她两指夹伤，她就此羞愧而去……”

沈蓉失声：“如此一来那陆郊可要前程尽毁啊！”

“我要去找爹爹诉苦，看他给我选的好女婿，呜呜……”李菱噎噎哭。

沈蓉匆忙改，“自然远不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