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正搜刮得不亦乐乎的家伙们顿时一通哄笑,终于引得些本是良善的百姓也捺不住,加了他们的抢掠行径,这一动了手,胆便纷纷大了起来,最终这支商队莫说货盘缠,便是上衣衫也被扒个净。
见那群近乎赤的商旅们抱臂缩在一瑟瑟发抖,年轻人不屑戏谑:「只能说尔等倒霉,也莫要怨恚我等,真要责怪便去寻那叫丁寿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晦气,看他能否赔偿你等……」
一个
上从到脚裹着一匹新抢的彩缎的恶少年笑:「只要他那时候还没被我们抢扒了,当会有东西来赔给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如今胆也都壮了,连叫嚷的气势也雄浑了几分,便是不找那姓丁的狗官麻烦,这一路抢了去,大家也足可狠狠赚上一大笔,这样来钱可比整日挑担卖货来得吞易,心中野火一经窜起,再也浇灭不息,有的为了寻找趁手家伙,直接从沿途边折了树枝杈,连枝带叶挥舞着沸沸扬扬向京师东面的朝门涌去。
「啊,随便抢上几个行商,这些个见钱开的愚民便心甘愿成了圣教大业的前卒,有他们在京中生,咱们浑摸鱼,大事未必不能成!」
段朋对这个年轻人真是刮目相看,圣教果然人才济济。
「未聪,立时让咱们的人都佩好标记,可别京后失散了。」
段朋吩咐。
未聪等人也咂摸了些味,又见自家香主和那年轻人攀谈后神采飞扬,想来事有了眉目,当也毫不犹豫地取白巾缠到臂上,这缠白巾的人一多,不免引起了旁人注意,有那过来问询的,若仅只好奇疑惑,他们也都守如瓶,一旦确定来者是同类,他们便加油添醋一番解释,众人立时明了,这一传十,十传百,还没走五里路,有白巾为记者足已有三百余人。
朝门外至通州这段官因着每年漕粮输京,虽说路宽阔,却也被年复一年的沉重粮车碾压车辙,这几千人男女老少俱有,一脚浅一脚地一路走来,队伍拖里许来,瞧着不像是来向朝廷要公,反更像逃难的灾民多些。
段朋回看看自己这支队伍,暗暗皱眉,莫要一路抢掠积攒的那士气被这些老弱病残给消磨净,他凑到那年轻人前,低声:「王兄弟,绕过前面那个小丘便可见到朝门了,若由着这些人般拖沓招摇,引人注目不说,万一门军忧惧落了城门,咱们就是再多个几千人一样不得京城啊!」
如今段朋已知这位年轻人名唤王准,将心中担忧与之商量。
「小弟早已想到,大哥选上几个心腹跟我先去城门前守候,待得大队近了,那些门军若有异动,我等便抢先动手夺了城门,京中承平日久,那些守城军士不堪一击,定然望风而逃。」
听了王准这主意,段朋连声称好,立时选了自己麾未聪等七八个锐心腹,连同王准了的四五个人随他同往,王准与其他同伙待了几声,便带领着十几人加快脚步,顺着官直趋京城。
「大家快走,脚都麻利些,想想城隍庙市摆的那些珠宝象牙,东华门街面上那些番人贩售的海外奇珍,官家苛待我等,便是顺手拿上几件权作补偿,谅来也是法不责众……」
留在队伍中的段朋等人隐在人群中,不住鼓动士气。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不得不说白莲教众在鼓动百姓人心上确是一把好手,数千人听得腾浪,鼓足力气奋起赶路。
混的人群转过前面山丘,朝门已然在望时,不觉全都顿住了脚步,只有后面不明势者依旧推搡向前,可待他们看清了前景,也不由和前者一般大了嘴。
一队官军排着整齐方阵,当当正正堵在官正中,盔甲鲜明,刀枪耀,那兵刃上的闪闪寒光看得众人一阵心悸。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听得一支鸣镝划破空,随即蹄声如雷,成群结队的骑兵从山丘之后绕,从左、右、后三方围了上来。
这群骑士服不一,有的毡帽衣,有的铁盔棉甲,里俱是箭袖,一个个扶弓持刀,当先骑士已然张开角弓,锋寒箭镞在落日夕的映照寒光闪耀,瞧得众人胆颤心寒。
不知哪个先发了一声大喊,随即人群中鬼哭狼嚎,众人丢掉手中的树枝木,抱鼠窜。
「嗖—嗖—」
羽箭破空,骑士们毫不手,狼狈逃散的人等立时便有十余个中箭扑倒。
「跪抱,敢有动者格杀勿论!」
骑士们腰刀,挥舞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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