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沟这旮瘩个研究专题系列,项目拨款年后刚来,俺正打算说回咱黑河嘞,南方这不疫恰巧起来了么,所以俺趁瘟疫还没传到咱关外前赶找领导提了『调查申请』,前天午收到批复后,俺就带着研究材料开车回来了。」
「合着恁这研究项目就你一个人哪?你说那拨款,有多少钱啊?」
「还有俩实习生,一个昨晚九到市里时住旅馆里了,今天他得去市里的档案馆帮我调些资料,另一个跟着俺滴,昨晚给安排住洛古河村俺老舅家的农家乐里了。」
「咋不领家里来呀?」
我抬看了看房,然后反问:「妈,咱家院里就这两栋房,咱这主屋门儿是灶台和客厅,俺爸住滴西卧,你在东卧,外面滴屋是柴房和厕所,你总不能让银儿跟(驴骡等农活的家畜)睡一起吧?就算你跟俺爸在西卧挤,俺也不方便跟银家一起睡这儿呀。」
「有啥不方便滴呀?」
「银家这研究生是个女孩儿……」
我妈一听这顿时表示理解了,但她随即问:「这也是个博士?」
「对,快毕业了。」
「那不也得快三十儿了?」
「二十八。」
「恁俩这年龄也差不多嘛……其实,可以谈谈嘛。」
我一听就知我妈这是啥意思,笑言:「您就别想这好事儿了,银儿早结婚了,孩都快上小学了。」
「啊?」
「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我妈一听这便彻底死心了,但随即心有不忿的怨我:「是呀,看看银家,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孩都老大了,你嘞?啊?都三十了,女朋友都谈了多少个了,一个成滴都没有!」
「那你不能怨俺呐,婚姻这玩意儿本就是你我愿滴事儿,银家不同意,俺有啥办法?」
「那问题也还是在你,谁让你那么菜嘞?!」
「俺菜?」
我这人最受不了贬损,一听我妈这么说,便「腾」
的一坐了起来,并反驳:「俺一米八九,穿了鞋有一米九二,搁咱东北银儿里绝对也算滴了,因为您是混血儿的缘故俺有四分之一滴俄罗斯血统,俺是蒙古族,所以俺还有四分之一滴蒙古人血统,俺这相放咱普通中国银儿里绝对算众滴了……更何况俺还是东北大学民族学专业博士,咱黑龙江省研究院的专业研究学者,拿滴是国家专项人才基金补助,年收好歹也有几十万……这要还算菜,那大分还不如俺滴银儿是不是都得去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