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婷汗涔涔的裹着被子,她刚刚清洗完身子,伤痕都清晰可见的印在她雪白莹润的肌肤上,手臂上有钝钝的血痕,手指,指甲上翻,唇瓣已经咬烂了,暗红的颜色,身体上的伤痕更多,背上,腿上,脚上全是暗红的痕迹。背部的衣服甚至和她的身子连在一起,不是用热水泡了还一会儿,根本撕不开。
她疼痛的昏厥几次,又被神经上渗透的痒意和疼痛唤醒。李毓婷的眼角眼睑下是一片乌黑,她感觉自己的精力分明被这毒品掏空了,但是还没有,这种毒品还在侵蚀着她的神经,每一次毒瘾发作都能够让她像是燃烧生命一样拥有一些力量,去抓去挠,去狠狠的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获得片刻的麻木。痛苦至极,恐怖如斯。
花尽颦走进房间,看到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人变成了一个棉团,瑟瑟发着抖,一下一下的打颤。他知道,这是又毒品发作了。毒品整体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过去了,只是这第叁天到第四天正是高峰,它会不断折磨这些瘾君子,逼迫她们,要求他们去吸食毒品。正是因为极度的痛苦,那种飘飘欲仙的感受才让那些人沉醉其中,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就继续去索取他。
其实有一大部分的人最开始吸毒是自愿的,他们出于好奇,出于压力,出于兴趣,触碰了这个魔鬼,但是最终,无一例外。他们无法抵抗毒品的侵蚀。毒品的侵蚀并不是单纯的对身体的摧残。还有精神上的摧残,神经上的折磨。它并不是一种影响,一种对人意志力的考验。它是操控人的身体,对人的神经,行为进行控制的魔鬼。无关于意志力和本性。
花尽颦亲眼看过被强制注射毒品的战友那痛苦的模样。
上前拉开被褥,花尽颦果然看到李毓婷正用双手抓挠自己的胳膊,她原本的伤口并没有完全结痂,手指上的指甲都有些翻盖,丑陋可怖,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全是她为了保持理智抠出来的痕迹。花尽颦皱着眉,拉开她的手,半是强制的控制住李毓婷的动作,轻轻安慰,“学姐,你不用理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也会看着你,不让你做错事。你说的一切我都不会当真,更不会看不起你。”
“……给……我……就……就注射一点……”李毓婷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口齿喃喃,扭动身体。
花尽颦用被褥垫着,尽量减少李毓婷的手指掐抠他手腕的损伤,却惊奇的发现李毓婷真的很柔弱。不同于他控制住战友的那一次情景,他的指甲直接戳进他的肉里面,挣扎的时候还在他的小腹上踢了几下。
虽然李毓婷身材高挑,但花尽颦发现他还是能够轻易制住李毓婷,尤其是李毓婷的指甲并不长,和她的指节基本相贴,因此向下抓挠的时候,就像是按摩,并没有痛感。
控制住李毓婷太过轻易,花尽颦想了想,单手抓着李毓婷的双手,单手去够床沿的手机,不时看看手机,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回答一下家中长辈的问题。
大概这样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顾辞打电话到了花尽颦的手机上,花尽颦看了一眼已经安静许多,昏昏欲睡的李毓婷,轻轻松开她泛红的手腕,有些愧疚的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虽说事急从权,但花尽颦从没有对一个守法的女士做过这种无力的举动。
拿上电话,花尽颦出了门,接通了电话,顾辞的言辞简略,语义是让他回顾家一趟。花尽颦应下后看了一眼病房里安静躺着的李毓婷,想了想,打电话叫了两个朋友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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