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噎留在世上的一口气（二）(3/7)

是我失言，我要求你什么呢。”两人默然。之后，千年被省中来人接走，息再也被俛眉骂回小庐。

老人扯息再的耳朵：“来，你为我解释‘这人的住’。”

息再任由俛眉教训，还在想千年临别时的话：“不要求我什么……”

他收获千年的善意，同时也明白自己被轻视，有些不快。

“千年随和，毕竟是公冶氏少，未来要当国师，要为一朝君臣指路。你能被他留意，已经万幸，竟还与他闹不愉快。我看来了，你这小什么事都难满足，总想登天！打去，我要洗浴，”俛眉将息再赶到外面，又补上一句，“你读书，友，尽是傍我之后的事，好好孝敬义公。”

俛眉是个才隐士，更是个俗人。初见息再，听完他的所请，俛眉便往榻上一躺：“你向我求学，可以，作为换，你能给我什么呢？”

见息再不语，老人着手：“喏，你不想付，又想读书，天哪有这好事？若有这好事，也绝不可能在我俛眉发生。小儿，我见你瘦而不癯，想必吃了不少苦，也讨得了不少东西吧？但你千万不要以为受苦与受施舍能够相衡，要这么想，就有骨气些，从我屋里去。因为我绝不会可怜你。”

这一番话说的息再大羞赧。他险些走了，终于还是屈：“我可以照顾你起居。”

“县中许多妇人都想照顾我起居。你的样貌虽然不差，但段不行。”俛眉腆脸，像个氓。

息再忍耐着：“我可以为你扬名。”

“你为我扬名，前提你要扬名。看看你的样，唔，我不如拜托千年为我扬名。”

见息再耳垂都充血，俛眉终于松：“你暂且住吧，等我想到可的事，你能到，再让你看书。”

他让息再杂活，也没落照顾起居，还有些荒唐事，比如送过路的县人回家——息再一趟去来，稀星爬上坡。

这次和千年闹不愉快，息再一连几天不理人。俛眉的小庐变得很邋遢，俛眉本人也灰土脸。他气息再，不许其室休息。息再便像个野雀，整日挂在树间。

“小，你来。”某天晚上，俛眉摸黑喊人。

息再树了，冷冷地看他。

俛眉骂他白狼，将他带到一直木前，起灯火。

“你帮我把这件事了，我就让你看书，”见息再里终于升起粲然的光，俛眉来气，“不会让你白得好。”

一木埋在土里，本来没什么稀奇。但俛眉持灯照亮木，则稀奇一显现：庞大的蚁群正在通过，遇到木就分成两，过后再并成一，像黑分与合。

“这里原有一座观宇，如今只剩这一橑，算是个文，脆弱得很。蚂蚁爬来爬去，已经咬穿了橑的两侧。如果放任，明年橑就会断。我要你保住它，让它继续立在这里。得到，则我岩上的书随你拿取。”

夜中，两人互相打量。

“如何？”

“就这件事？”

俛眉早有预料：“你以为这是易事？”息再取灯火，直接烧了来路上的蚂蚁。

焦味冲人，两人都咳嗽。

俛眉连连叫苦：“好好，且看明天。”

第二天，庞大的蚁群在焦地上行，一往无前的气势。反而是直木受烟熏，又受晨，端发灰，簌簌地掉屑。

息再咬着指甲，又拿冲散了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