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 第145节(3/3)

今日把你叫过来，就是专门给你解惑的。”官家开门见山地说。

见他怀坦，毫不避讳，浮云卿倒罕见地犹豫起来。

贤妃捧着黑釉盏，满心疼。

八月，官家意味地同她说，待九月初九秋猎，他要给她仨说件大事。然而在琼林苑，他却遮遮掩掩，说：“有这回事吗？朕不记得了。”

贤妃了解官家的脾。他年青时忘就大，年岁渐，更记不住事。所以那时他称忘了要说什么，贤妃并未多想。

秋猎后，小辈们聚过几次，贤妃一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听及浮云卿门远游，她只当是去散心。如今才发觉，原来这竟是场大的谋。而控全局的人，正是官家。

贤妃心如麻，“平安回来就好。年前好好歇着罢，把上掉的都养回来。至于困惑，年后再说。”

浮云卿想，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耽误大好的时间，因问官家：“爹爹，您与兄姊们为甚要瞒我呢？您明明早就知驸的真实份，您能告诉兄姊，为甚不告诉我呢？甚至还联合兄姊们独独瞒我一人。”

真正的原因官家当然不会告诉她，只是扬声解释：“这事是爹爹得不对。二月，朕就踅摸到了敬卓两人，仔细考察一番。俩人文武双全，谈吐非凡。朕想，这般优秀的男郎能当你的先生。三月，朕把两位男郎送到公主府。后来才查俩人隐藏的份，叵奈那时你执意与敬亭颐成婚，朕不好介，只能由着你去。这些日，朕一直派人观察敬亭颐。他真心待你，朕想，这就足够，往事不再计较。秋猎前，朕发觉他另有目的，于是在琼林苑闭门说事。瞒着你，是怕万一告诉你，打草惊蛇怎么办？他是个危险人，不能轻举妄动。”

浮云卿说不止如此。回想起在兴州所见，她仍觉着亲自经历的事颠覆了过往的认知。

“驸说，禁军与虢州军合力平定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自建朝以来，都属辽国疆土，什么时候变成了国朝的地盘？再者，您既然知驸的真实份，那一定能查来他手底有数万虢州军。虢州军是叛军，您与驸之前了什么易，竟能让叛军与禁军共事？”

官家低笑一声，“看来驸还是对你有所隐瞒呐。”

他说：“驸与萧绍矩了场易。驸托你向荣缓缓求来药方，没错罢。那药方能治萧绍矩与越国公主的病。药方给萧绍矩，萧绍矩将燕云十六州归还国朝。前历朝，十六州地域就被契丹人掠夺过去。说到底，十六州都是我们的地。萧绍矩一颗心悬在越国公主上，他并不关心十六州归属于谁。不过这事不能声张，否则辽地与国朝都会掀起动。”

“至于数万虢州军……”官家满不在意地嗤笑一声，“他有兵，难朕就没有吗？他敢造反，朕就第一个将他打得落。”旋即话一转，“小六，朕知你待他还有意。朕放任叛军脚，只是想给你多争取些时间，让你劝劝他。朕不怕打仗，但说句实话，叛军禁军，不都一样是人命吗？临近年关，你也知过好年是国朝百姓最在乎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能劝他走回路的，只有你一人。朕的意思，你懂吗？”

听罢这番话，女眷们皆瞠目结。军国大事与小小，被官家行捆绑在一，颇有不靠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