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心中只想自救,遂不愿与他过多攀扯从前事,抿了抿,又:“听闻江湖之人大多重义气,心也开阔,不如我们一笑泯恩仇,可好?”
这楼主向来疯癫古怪,他尚且摸不准他的,更遑论这莽莽撞撞的小女郎。
他揶揄的语气实在可恨,风荷虽恼,却只得隐忍:“我是个瞎,谁会买?”
“把人带上来。”
他不应,风荷试图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听闻江湖上打打杀杀都是寻常事,你去过絮街的医馆,便应该知晓我师父是江宁府的名医,这世上便没有她治不好的伤病,你放了我,既全了义气,又得了一条这样好的人脉,岂不两全其?”
冯榷嗤笑,“我要是个穷鬼,倒不如直接把你这女郎卖了,细又伶牙俐齿,定能得个好价钱。”
“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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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郎,倒是会忍辱负重,居然替绑架你的山匪掂量价钱了。”
话锋一滞,低叹两声后,到底是没将话说全。
风荷不知他在说些什么,略一思索后神凝重地问:“是别人让你抓我来的?是卫漪的仇家吗?”
野鸳鸯?
“若是你一时生活窘迫,也可以到医馆去,暂且将它容之所。”
冯榷站起,“不过,若我真是图财的山匪,你的前路或许还敞亮些。”
楼主斜乜他一,随后转上了楼。
冯榷一时语,想解释些什么,又听见那女郎话锋一转:“我虽是个瞎,却是我师父的宝贝,便是你待价而沽,也找不到更好的‘买家’了。”
冯榷不置可否,风荷试图再次询问时,他已经走到了门,略一侧,便看见神莫名的月偃楼楼主站在几丈之外的黑暗之中,冯榷心底发瘆,于是错过他的目光,又将门打开了来。
“莫他是谁,你且听好了,待会见了那人,千万不要以言语激他。”顿了顿,又:“这人脾气甚为古怪,你……”
风荷自然也听到了方才屋外的声响,问。
破了,冯榷也不再装傻,只在心里暗啐卫漪:这傻,自己对女郎掏心掏肺就罢了,把别人的心和肺也一起掏了。
风荷心疑,:“你这话是何意?”
“意思是,但愿你将来也像这般机灵,莫要和你那傻郎一对抱团赴死的野鸳鸯。”
冯榷将帕解开,托着手臂把人扶起。风荷蹙起黛眉,犹豫几息,还是低声了句谢。
冯榷闻言旋即折返回去,一边着冷汗,一边在风荷旁蹲,伸手去解她脚上的丝帕。
冯榷把风荷推到楼梯前,“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