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2/2)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祝成宪和孟伊雯。他们被两名警察押解着从楼里走，父亲沉着脸，一言不发，母亲眶通红。

“然后爷爷罚我捞了整整一池的鱼，还把烟的事告诉了爸妈。”他也笑了笑，目光柔和，“不过那时候的鱼池没这么冷，比现在和多了。”

祝唯低着，嘴角微微翘起，似乎也被这份回忆拉了些许绷的绪。

“嗯。”

一天晚上，祝以安见祝唯房间的灯光亮到夜，门虚掩着，从门能看到祝唯坐在书桌前，盯着作业本发呆，笔没有动一。

他知那不是真的。

“爸，怎么了——”祝以安试图追问，却被关上的门打断了后文。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冰冷的手铐的，这料峭的夜，最生别扭的存在。

他叹了气，推门去到桌前关掉了她面前的台灯。

接来的几天，父母没再回来，发消息也只说有事。房里安静得不像话。两人都沉默着，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可不安总是从彼此躲闪的神和心不在焉的状态里漏来。

她抿了抿，盯着他的睛看了几秒，想从他里读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了。

她茫然抬起，见是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没什么。”

“小时候有一次，我偷偷把烟藏在院里，结果燃的时候没跑远，被吓得摔了鱼池里。”许是觉得太过沉默，他试图缓和气氛，讲了件自己的糗事。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他却连外都没穿，手心握在椅的把手上，略微有些僵。

夜晚的公园很安静，路灯将树影拉得很，偶尔有几只飞蛾绕着灯光打转。

祝以安推着她在小径上慢慢地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我们趟远门，别跑。”祝成宪丢一句话，转又离开。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影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而消失，手无意识地攥了门把手，指尖泛白。

祝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然后呢？”

“想什么呢？”他轻声问。

“没什么。”他缓缓转过，迫自己一丝笑意，“别多想，去吃早餐吧。”

即使他们对她没有尽到一个父母应尽的责任，甚至可以说，她很多时候都带着冷漠的恨意，可如今真看到这个结果，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他们说什么了？”祝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未消的惶恐。

“哥，那是……”她颤抖着声音问。

翌日清晨，祝以安推开窗时，看到父母急匆匆地从外面走来，手里拎着几份文件。孟伊雯难掩疲倦，粉底也遮不住厚重的黑圈，脚步急促，像被风走的落叶，只一瞬间便消失。

“去走走吧，我推你，这么些天在家里也闷坏了。”他提议。

，把碗放回桌上。他起收拾时，动作利落，仿佛那些门外的风暴从未侵过这个小小的空间。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那个她曾经并没有实，甚至觉得痛苦的家，她也已经失去了，即使是最虚假的安稳，也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就这样走了很久，直到回家路上，远警车的红蓝光替闪烁，刺痛了她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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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般冷笑，觉得自己像寄生在这个家里的某生，没了他们，她仿佛真的就无法活去了。以及看到那一幕，心脏竟然会痛，这觉有像行被剥离系的植，痛苦又虚弱。

曾经的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倒塌。

心痛。

他们的确是对彼此最了解的人，可却并不总是分享秘密。明明是走在同一屋檐，却像隔着无声的河，各自守着自己的岸，谁也不肯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