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眶里积满了泪,她也没有试图去抑制,就让它们原原本本地在脸颊上淌。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车陷了一阵沉默,只留着窗外的小虫仍在不知疲倦地旋转着,飞蛾扑火般撞向唯一的光亮,就如同缺的人一般。
他就那么呆呆地停在了原地。
一秒,两秒,路蔓蔓的勇气似乎用尽了,她不再期待一个回答。
“我当时只觉得真的好痛快,好像你把我的那份都一起哭来了一样。”陈章和转迎着路蔓蔓的视线。
路蔓蔓惨然一笑,她又随手拿起一瓶酒,喝上一大。
路蔓蔓连星空都顾不上看了,低搜刮肚地找话题。
她伸右手,将车灯熄灭了。
路蔓蔓把从臂弯里抬起来,望着陈章和,里的泪光就好像要把世上的所有都化。
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坐回了车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对话突然暂停了。
“可以。”
两人视线汇间,满天动的星仿佛突然静止了一般。
还没等陈章和说完,路蔓蔓便向陈章和扑了过去,她两只手环住陈章和的脖,就像过无数次一样,吻住了他的。
陈章和打开了车灯,似乎想让两个人稍微清醒清醒。
“陈章和,我好像在这无意义的追逐中,把自己给丢了。”
她声音里的哭腔与无助让陈章和忍不住想去抱抱她,不带任何,只是两个灵魂的接纳。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很多,从天南聊到地北,聊到月上中天,聊到所有的酒都被消耗一空。
路蔓蔓突然从座椅中直起,她两只手撑住座椅中间的扶手,俯望向陈章和。
“那就再把她找回来。”他的声音温和又笃定,像是指引方向的灯塔,又像是最熨帖的怀抱。
顾蔓蔓慌忙地避开了陈章和的睛,她将转向一侧。
“因为我见过你真正开心的样,见过你自由表达的样。”
她笑了两声,发现陈章和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那视线炙地就好像要把她的侧脸再挖一个酒窝来。
路蔓蔓平视着前方,那些埋在她心里,从来没有宣之于的秘密就这么自然地了来。
“对了,你怎么知我不开心?”
“被你发现了。我以为我装得很好呢,我们家的阿姨都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就连顾。。”路蔓蔓习惯地说起了那个名字,又突然将它咽了去,“也没看来。”
“你是不是喜我?”
她努力假装自然地抬起手中的啤酒瓶咽一大,就好像她只是为了喝酒,并不是刻意躲避他一般。
“有很多时候,我早上起来,脑里都是一片空白的。我不知我是谁,不知我该什么,生活好像是无意义的重复。我每天等着他班,一起吃晚饭,然后睡觉。日复一日,我忘了我本来该是什么样的。”
但他生生地将落在半空中的手改了方向,轻轻地拍在她的肩上。
这,路蔓蔓终于到了尴尬。
路蔓蔓好像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说的话,全从肚里掏来,一样一样地摆在陈章和的面前。
灯灭的那瞬间,陈章和的声音在车响起。
陈章和侧过看她,不知是酒还是路蔓蔓突然的提问,让他一贯灵活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他没有看天空,因为他知,最耀的就坐在他的边。
“我想,那不是喜,是。”
一定很难看吧,鼻涕都来了,还没有纸巾。”
路蔓蔓环抱着双,试图用这温度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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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直直地盯着陈章和的脸,一丝一毫的表变化都不肯错过。
“真的可以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