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几步,权御低声耳语道:“刚刚有人偷拍。”话音刚落,一个抱着黑色双肩包的微胖男人装着打电话的样子从拐角走了出来:“妈,你说你病房在哪里来着?啊,楼下是吧,那我走错了。”谭有嚣眉头一挑,揪住那人的衣领直接把他带去了安全通道,权御在后面关上门,阻断了退路,并不由分说地抢过了他怀里的包。
“你、你们想干嘛,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也许是面前背着手站在那儿的人气势太足,他反而越说越没有自信了,最后索性闭上嘴,弓着背直往墙角缩。
谭有嚣接过权御递来的包随意翻了翻,里面光是设备就占去了差不多快叁分之二的地方,余下的空间挤挤挨挨的放着记者证、本子和雨伞,以及侧袋里用塑料袋装着的,半边没啃完的包子。
谭有嚣拿出记者证看了眼:“晨世新报,林博耘?”继而笑着走向浑水摸鱼蹿到医院里来的记者,把包往他脚边一扔:“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能用肖像权告你?”林博耘赶紧认怂道歉:“我就是想拿个一手消息,我删,我删就是了!”
为了几张照片吃个官司得不偿失,有钱的二世祖们最会折磨人,何况他现在全身家当总共还没有五万块钱,真要说赔,他怕是得连裤衩子一道赔进去。删完照片,林博耘小心翼翼地把相机转了个方向:“先生,您看看……我已经删完了,一张都没留下。”
谭有嚣看着他,不过几秒的时间,心里就多出了个算盘:“你们晨世新报又不是什么小作坊,用得着这样子做采访吗?跟小偷一样。”林博耘才从紧张的情绪里平复下来,正是松懈的时候,因此轻易被男人套到了话:“先生,这你可说错了。做我们这行的,不是在抢新闻就是在去抢新闻的路上。”
“每条消息背后都是真金白银,就算不用跟小报社的计较,自己内部也得竞争啊——同时派两个人去,人家先采访到了,功劳就没你的份,领导只会记住新闻底下那个署名的,如果一辈子不争不抢——早不是那个年代了,上司现在就乐意用最基本的福利待遇逼内部人员撕得头破血流,‘今天不努力,明天睡桥底’,管这叫狼性文化,偏偏大家还没办法,人活着总要吃饭吧,总要花钱吧,你不发疯,连汤都捞不到……唉,像您这样的,怕是没办法懂我们小人物的苦啊。”
谭有嚣“嗯……嗯……”地应答着,早走神了,等林博耘讲完,他便适当地摆出副遗憾的表情:“你们确实很不容易,不过——”权御则在一旁提醒道:“嚣哥,车已经备好,我们该走了。”谭有嚣略一抬下颌表示了解,然后把手中的记者证挂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我记住你了林博耘,以后好好干,可千万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事后上了车,权御问他何必跟那种人多费口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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