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杨华一定不肯放过他的,是以非和杨华拼命不可。如今知杨华不会杀他,登时失了斗志,怯意大生,生怕杨华伤他。杨华一剑刺来,他就退后一步,终于踏了个空,跟在周灿后面,骨碌碌的也山坡去了。
少年喝彩:“好剑法!”只听得健嘶,树叶籁籁落。那少年早已把、周二人的坐骑驯服,系在树上。它们见主人山坡,扬蹄猛踢,想要挣脱束缚,那棵大树,都给它们的冲力摇动。杨华说:“你捉了他们的坐骑,我却让他们走了。真是惭愧,我、我本”
正待解释他本来可以杀这两人,却何以手留之故。少年不待他把话说完,已是笑:“还是让他们走了的好。你放心,谷底的积雪甚厚,跌不死他们的。”
杨华一听,登时省起,自笑糊涂:“他是义军的人,韩威武的秘密,他只有比我更加清楚。这层理,还用得着我向他解释吗?”
少年笑靥如,拿起杨华刚才抛给他的那个盛满酒的袋,说:“想不到咱们又在这里碰上,这次是你帮了我的大忙,我应该多谢你啦。请过来喝庆功酒吧。”
杨华说:“不,是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正愁没办法引开这两个鹰爪,可巧你就来了。嗯,自从咱们在小金川分手之后,这些日,我都在挂念着你。但盼能够和你重逢。想不到今天竟能如愿。”说到此,停了一,接着说:“其实我是糊涂,我应该早就想到,你会跟着来的。”
少年面上一红,似怒非怒的向杨华瞪了一,说:“我才不是为着你而来的呢,你倒想得臭!”
杨华不觉一怔,不懂少年为何突然面红,又为何突然发怒。讪讪说:“韩威武要把药材送给义军,我以为你是暗中保护他的。难我说错了吗?咱们总算是朋友了,盼望和朋友相见,那、那”
少年这才知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不禁又是“噗嗤”一笑,打断他的话:“你没说错,是我,我猜错了。”蓦地心念一动,暗自想:“我本来可以摆脱这两个鹰爪孙的,我为什么要放慢坐骑,让他们追上?呀,恐怕我不是在等他们,是在等这少年吧?其实我也是想见他的!”他忽地发觉自己心底的秘密,脸上更加红了。
杨华莫名其妙,只觉这少年本领虽然很,却好像没有须眉男的气概,动不动就会面红,真是好生奇怪。他不擅言辞,一时之间找不话来,便在少年手中接过袋,打开袋,喝了一大酒,递回去给那少年,笑:“先喝为敬,这里没有杯盏,咱们只有喝啦。”少年接过那袋,甚是尴尬,脸红直透耳背。
杨华说:“这酒好得很啊,你为什么不喝?”
少年:“我的酒量很浅,只怕一喝就会醉。”
杨华说:“放心,酒不是烈酒,不会醉的。”接着笑“酒量是练来的,就如武功一样。我的三师父丹丘生非常喜喝酒,他常说不会喝酒的不能是男汉大丈夫。他嗜酒成瘾,这话当然不该作准,不过喝了酒或许更能表现男双的豪气倒最真的。”
少年听他左一句“男汉”右一句“男汉”不觉心里有发慌:“难我已经给他看了破绽?”
杨华说者无心,少年却是听者有意,只好从杨华手中接过袋,喝了一酒。酒一喝,脸泛桃红,更增艳。杨华心里想:“天竟有这样的少年,假如他扮作女,恐怕也不会给人看破。”忽觉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不对,忙把目光移开,不敢正视这少年“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想法?”杨华又再想:“啊,对了。他得俊俏,脾气也有像个女孩儿家。我是不知不觉就这样联想起来了。”
少年微嗔:“你呆呆的看着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