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了却恩仇情未尽难明友敌(4/5)

竺和尚，忽有似曾相识的觉。“咦，我是在哪里见过他的？”

蓦地想了起来，那次天竺那烂陀寺的主持优昙法师和他的师弟奢罗来天山找唐经天切磋武学，随行的有僧俗弟数十人，这个大浮法师正是其中之一。他还记得当时是奢罗的大弟大吉在双华外把守，他直闯去，把大吉摔了一个斗，当时有几个人士来要帮大吉截他，这个大浮法师似乎也曾经接过他的一招的。

他想了起来，甚为兴，径自用汉语和大浮法师说：“法师还记得我么，我们是在天山见过面的呀！想不到分手不过半年，在这里又见着了。那烂陀寺两位神僧可好？”

大浮法师定着睛凝视孟华，作业已想起了他是谁的神气，但却耸了耸肩，仍然叽哩咕噜地说他的印度话。

那老叫化：“他说他认识你，不过他是不懂汉语的，我替你翻译吧。”

本来就觉得奇怪的孟华越发莫名其妙了“他分明懂得汉语，为什么假装不懂？”

原来大浮法师起初以为孟华未必还会认得他的，那天他们一大群人跟随师父大闹天山，当时的形且又十分混，他想自己虽然曾经接过孟华一招，但一掠即过，而且他只是许多弟中的一个，不比大吉法师那样是属于面人，孟华怎会特别注意他呢？

不料孟华却还是记得他。

孟华明知他懂汉语，但他既说不懂，为了礼貌起见，孟华也只好当作他是不懂，不便说自己曾经听见他说汉语了。

大浮法师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印度话，老叫化装模作样的替他传译。

大浮法师的师父正是天竺两神僧之一的奢罗法师，他说。”多谢居士关心，他的师伯和师父已经回到那烂陀寺，一切都好。他还说他的师父曾与他提及昔日在天山与居士切磋武学之事，叮嘱过他，倘若碰上居士，托他代为致意的。”

大浮法师说得这桩事，孟华对他的份，自是相信不疑了。天竺两神僧，优昙与奢罗。优昙研佛法，戒律严，孟华对他当然极之尊敬。但奢罗嗜武成迷，真朴，孟华和他是不打不相识的，意气方面，却是更为相投。此时孟华听得大浮法师是奢罗的弟，喜其师而及其徒，觉上也似乎亲近许多了。

由于有了对他师父的好，孟华不觉暗自想：“有其师必有其徙，奢罗法师行事怪僻，但却是个最不懂作伪的人。这个大浮法师假装不懂汉语，想必是有他的理，并非存心作伪。”

“佛家讲缘法”孟华笑：“小别不过半年，今日就能碰上，我和法师也算得是有缘法了。但不知法师既已回到那烂陀寺，何故再又重来，可能见告？”要知孟华虽然并不怀疑大浮法师会坏事，但对他在半年之中，匆匆来去，却也不免有觉得奇怪。

那老叫化：“居士此问，我可以替他回答。他因喜中华的奇山异，风土人，是以来作云游。这次他是希望我陪他走更多的地方，广结善缘。”

孟华本来想问他们是不是要到哈萨克族的鲁特安旗去的，但转念一想，假如这样一问，那就等于是向他们暗示，他已经偷听了他们刚才的说话了。如此一想，便即转过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更是他希望能够得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