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沈归砚看着光着脚,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端在角落里的人儿,心脏像是被人给撕烂一样的疼。
眼睛缠满红血丝,单膝跪地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告诉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很快,关于沈亦安同五皇子以及相干的涉事官员都被连根拔出后,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该流放,整个朝廷里也迎来了一次大的换血。
因为盛国公和沈夫人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昔日高门满座的盛国公府牌匾被摘下,成为门可罗雀的沈家。
就连他们都要尽快搬离这座房子,换到另一个地方。
沈归砚作为揭发这桩震惊全国恶劣事件的大功臣,哪怕是血亲也没有受到牵连,更是连升三级,从小小的县令一跃成为从四品知府。
有人羡慕,也有人鄙夷,毕竟他的四品官,有谁不知道是踩着自己亲兄弟的血肉上去的,就连贬为平民的沈家人都对外扬言他不配当沈家人,更不配姓沈,他们没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亲人!
听说,沈家被抄那日,一向都是温柔知性的沈夫人不顾形象在大街上对沈归砚动了手,眼神狠厉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更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他那么一个狼心狗肺,心肠歹毒,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牲!
——
今日一整天都在忙着处理收尾工作的沈归砚推门进来,看着坐在床边还没有睡的宝珠,心头暖意涌来,“那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我………”坐在床边的宝珠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因为这件事,忙得眼下都挂着憔悴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也知道等下她要说的事,无论换成谁听都会认为她有病,还会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沈归砚走到桌边,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哥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你知道吗。”
唇瓣抿着的宝珠抠着指甲,把头压得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归砚把喝完水的杯子放下,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累极了一样的把脑袋靠上她肩膀,问,“想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他只是状若无意间的随口一问,却在宝珠本就泛起层层涟漪的心湖中砸下一块巨石,溅起一地水花。
手指头扣得快要出声的宝珠抬起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声若蚊音的问,“可,可以吗。”
一个带着询问的“可以”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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