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上元(2/2)

宋洛看见乞儿嘴动了动，嗫嚅了一句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了她没听见。乞儿说完向裴世存鞠了个躬表达谢，就转跑远了。刚刚没听见的话应该是什么谢的话吧，宋洛在心里默默猜测，也并未过多在意，她心里还想着把刚刚被这事打断的问题再问一遍。

那人二话不说，刺了他的大一剑。

回应，她好像得到了一勇气，又开：“夫君...嗯...我，我能问个问题吗？”

乞儿传递完消息，把银揣到怀里，满意地在街上走着。还没回到自己栖息的破庙，就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鼻，飞檐走将他带到了城郊荒无人烟的树林里。

“什么？”

没有回应。

“你刚刚说了什么？”绑架他的人松开了手，让他说话。

那个小乞丐脏兮兮的，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埃里因。她忍不住伸手，想蹲去将他扶起来，但自己的丈夫先自己一步。

“我说了...我宵禁时在云来客栈门看见带着那个标志的紫睛的男人，”乞儿害怕地咽了咽，他意识到他看见那个人和现在抓了自己这个人，很可能是同一个，“和一个女人说话。”

“夫君...”她开。

男犹豫了一瞬，开：“对不起。”然后手起刀落，割破了乞儿的咙。月，树影婆娑，沾染血的剑倒映在他紫的眸里。

“我说！我说...”乞儿大叫。

“我...我什么都没说！”乞儿急切地否认，恐惧侵蚀了他，他意识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但是如果承认自己恐怕会立被杀掉。

“就是...‘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是什么...”意思。她刚刚听见裴世存说可以叫他“云知”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车上没能问完的问题。她刚说，还没说完，就有个小乞丐撞到了裴世存上，摔倒了。

他毫不嫌弃地抓住那乞儿脏兮兮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然后问乞儿“没事吧”。说着还从钱袋里掏一两银到了乞儿手中：“上元节，去买想吃的东西吃吧。”

黑衣人收回了手，沉默着等他开，他紫的睛在温黄的月光像索命的鬼火。

裴世存好似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怎么了？”他完全忘记了刚刚宋洛想问他一个问题的事，被刚刚乞儿带来的消息占据了心神。宋洛刚刚鼓起的勇气，此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溜烟全跑光了。她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没什么。”

她看向旁的人，他正皱着眉，好像在想什么事，没有注意到自己。她鼓起勇气又喊了一次：“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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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啊啊啊啊啊啊！”刺痛袭来，乞儿忍不住叫声，凄惨的声音在夜晚森森的树林里回。温的血洒来，哗哗地往外，很快染了他脏兮兮的棉。

“说不说？”那人二话不说提起剑又要向乞儿的手臂刺去。

“没...”没了。男的剑作势又要劈来，“还有还有！我说那个女人手臂上有狐狸抱月亮的图样，还听到了她说‘皇后’！没了！真没了！我别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有弟弟妹妹要养啊！呜呜呜呜呜....”乞儿害怕得痛哭涕。

又没了回应。裴世存牵起她像刚才一样往前走，但她很明显觉到他好像在想着别的事。宋洛继续安静又乖巧地被牵着，跟上他的步伐。至于老和尚说的话到底代表什么，“搁置到适合的时机再询问吧”，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