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习一定遭遇了非人的对待,只是她太懂事、太,不愿启齿诉苦。
边察低声:“……我是在你失踪后叁个小时,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因为他,顾双习被绑架、被囚禁,在绑匪的胁迫亲自写作信件,向边察索要赎金。安琳琅与小魏带来的那封信,边察反复看了无数次,仿佛透过那些熟悉的笔迹,他能够窥见顾双习的境。
边察默默回答:当然是因为他对她不好,而她又需要仰仗他而活。
越作此想,边察手动作便越发轻柔。他甚至羞于在她面前展示,因为他知她不和他发生关系,连带着不愿见到他的。
边察放风机,摸了摸顾双习的发。
“虽然我当时立即展开调查,但调查是需要时间的,我的思绪却飞得比调查度要快得多。我想到你在异国他乡,又突遭意外,该会有多害怕?你是跟着我来到冈的,我却没能保护好你,你的失踪全是由我一手酿成的。”
边察看着顾双习。调光线中,她五官线条温柔,一双眸正看向他,仿佛全心地信任他、依赖他。
可他却没能到。
边察想对她歉、说“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尽她并没受什么外伤,也绝不提她的遭遇,但边察的五脏六腑俱作皱的一团,正在淋漓地鲜血来,他完全不能忍受、也无法接受,把他的宝贝置放到火当中。
而他却辜负了这份依赖与信任。是他有意把她圈养作手无缚之力的,也是他蓄意把控、左右她的人生与选择。顾双习的个人意志全都被他抹杀,而他也因此承担起对她的责任与义务。
但顾双习胆那样的小,这次绑架定然叫她受惊不轻,此前有诸多案例足以佐证,遭遇绑架的受害者有可能患上PTSD、从此终生受困……
怀着极致的愧疚与担忧,边察为她洗澡,亲亲手确定她上没有受痕迹,方才稍稍松了气。
他又单膝跪去,视线与她的视线平齐,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犹如对待一件脆弱易碎的古董珍宝。
“如果我那天早上门的时候,把你一起带上,那你大概就不会失踪了吧?……这些念一直缠绕着我,使我倍羞愧悔恨。连带着那天前夜,我险些害你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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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再过几小时,他便已拥着顾双习登上直升机、返回安全之地。
边察还觉得,顾双习说“想和他坦诚相见”,也是她拿来哄他的假话。她那样聪明伶俐、懂事乖巧,肯定能看穿他的不安与焦虑,而她安抚他的方法,便是以饲虎、主动献祭——但有时,边察的确希望顾双习不必太聪明。
他与那些绑匪又有什么区别?绑匪绑架她,只是为了索要赎金;边察绑架她,竟是为了索要她的一生。
“聪明懂事”才是最离奇的况。这说明她的痛苦都需要为她的不安定让步。即便心遭受重创,她也要努力扬起微笑、主动委讨好,否则便无法在他手安稳过活——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本该照他所设想、所承诺的那样,待她如珠似宝、使她喜乐安宁。纵使这段关系中存在不愉快的成分,那也只能是他给予她的,而不是外人令她承受的。
她现在是受害者,可以脆弱、可以任。边察能够接受她消沉抑郁,也可以预见她愤怒埋怨,这些全都是人之常,却唯独不想面对她的“聪明懂事”。
边察理应把顾双习牢牢把握在掌心,以她的自由作为换,给予她无忧无虑的快乐和幸福……至少是他认为的“快乐”和“幸福”。
她孤待在龙潭虎,那些绑匪必然不会待她太好,她又生得细,哪里遭受得住摧折和磨难?光是想象,边察便觉心焦如锅蚂蚁,只想立刻、上,亲见到顾双习、亲手确认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