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沦落到那步田地,恐怕就是玉娘再想活命,也只有抹脖的份,那哪还能算是个人呢,她的尊严也不允许那样苟活着。
幸福是比较来的,想想最差的结果,再看看如今的生活,即使她心里清楚李妈妈养活自己是为了挣钱,可还是对其有些。
毕竟人家是专门请了先生过来教学,打算盘珠学针线活计,虽然比不上福娘能弹琴画画,可好歹也是正经本事,有这些技能在,总比单靠。
李妈妈的界,就是卖,她也耐着挑贵客好人家才手,大二就是个例,替她换回了好一幅家当。
只是……
玉娘迈着的步渐渐沉重起来,若是她猜的没错,荣娘现在走后,家中已没了项,又被带走了好些首饰,怕是不到一二年就难支撑去了。
到这时候,李妈妈还会把她留在手中慢慢的挑贵客吗?
玉娘不敢将希望寄托在李妈妈的心善上,她该赶给自己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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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院坐落在百十街的腊梅巷里,离张宅倒是不远,这街本名只叫四街,连着四巷,只是后来那些娘院都买在了此,人来客往的,故而就有好事的这起了百街的诨号,传着传着就把原先的四街撇了,只叫百十街,以此显示街上盛况。
十街走着顺序,分别叫作迎巷,夏荷巷,海棠巷和腊梅巷,因李妈妈是外地来的新人,所以到她时,前面三巷已经没了合适的空地,只安置在了腊梅巷中,在十街最里面,倒也合了李妈妈的心意。
横竖家里吃喝嚼用都是叫店里月送来的,临不临街面倒也无关要,只让人别跑就成。
了巷临街面上就有好几台双人小轿和车停靠在路边,这年月人工便宜,就是叫了两人轿抬过去也贵不到哪里去,才三分银,一来一回合计六分,若是熟悉的还能到了月底再结。
事实上,这些轿夫也不敢收得太贵,毕竟在十街里讨饭吃,他们哪里敢得罪娘们,人家招揽来的少爷们老爷们才是生意的大。给轿钱痛快不说,有时候为了在喜的娘面前摆阔,还会额外再撒些赏钱。
往日跟着人门的都是鲁婶,现在换成了家里活的刘妈妈,她没跟轿夫们打过,不熟悉外的规矩。
玉娘便让金盏去街面上叫轿,她是鲁婶夫家的远方亲戚,有鲁婶在,李妈妈倒不怕她跑。
玉娘提着耳朵叮嘱她,“记得和人先把价钱谈好喽,往常都是三分银,若是他们一张就要五分的就别叫了,糊你个小丫呢,且告诉他们是腊梅巷李家叫的轿,月算的账。”
金盏没趣地瘪瘪嘴,表示自己知了,五什么都好,唯独在银钱上格外小气,上次为了三个铜钱能和货郎是争上半个时辰,亏她也不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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