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但没有虫蛀霉变,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宋慈一页页地翻看,账本上的字密密麻麻,绍熙元年每一日的收解记录,从谁人那里收取了什么当,当价值多少,有无赎回,到期后是否倒手卖,卖去了何,皆有写明,可谓是翔实有序,一目了然。这世上的解库,的多是欺压当客的勾当,账册少不了各涂改和缺失,然而邹员外开设折银解库,却把账册得如此细,既没有缺失任何一页,也不见一字涂改,可见在收解账本上没有任何造假,当真是世所罕见。宋慈翻看收解账本之时,心中对邹员外更增敬意。
过不多时,宋慈翻到了三月和四月的收解记录,吴此仁的名字在字里行间现了两次。照账本所记,吴此仁前一次来折银解库,是在三月二十七,典当的是衣服鞋,后一次是在四月初一,也就是禹秋兰遇害的次日,典当的是一枚玉扣平安符和一支银簪。
宋慈从韩絮得知,母亲遇害当天,曾从韩淑那里获赠一枚极为贵重的平安符。他也记得父亲曾送给母亲一支银簪,这支银簪很可能是杀害母亲的凶之一。这两样东西,案发后都不知所终,如今现在吴此仁的典当记录中,可见当年吴此仁的确在锦绣客舍主守自盗,而当母亲遇害之时,吴此仁的同伙——他推想极大可能是吴大六——也的确藏在行香房中,目击了凶手行凶,事后极可能见财起意,将值钱的平安符和银簪一并顺走了。
宋慈想着这些,继续朝账本上看去,只见这两样当都注明了过期未赎,被一个叫作“金学士”的人买走了。他将这一页账本示与邹员外,询问金学士是何人,又问这两样当是否还能追回。
邹员外看罢账本所录,:“这位金学士,就是个倒卖金银古玩的本地商人,我也有多年未见此人,不过多找人问问,应该能寻得到他。至于这两样当,金学士买去了,定还会倒卖给他人。这平安符是玉质的,着买主一路追去,或许还能寻到原。银簪嘛,到底是金银,又过了十多年之久,只怕早就熔了重铸他,要想寻得原,怕是有些难。”
这两样当如能寻回,与收解账本放在一起为证,便可证实吴此仁曾主守自盗,而且那支银簪极可能是杀害禹秋兰的凶之一,一旦寻得,对破案必有帮助。宋慈拱手:“在有一不之请,还望员外能施以援手,帮忙追寻这两样当的落,尤其是那支银簪。”
“宋提刑,你是叶籁老弟的朋友,你但有所请,我邹某人都是在所不辞。”邹员外拍着脯答应来,“只要这两样当还在这世上,就算是天南海北,我也一定为你寻来。”
说完,他立刻唤当值的,吩咐多派人手,去寻金学士的落。
“多谢员外相助。”宋慈,“无论是否追寻得回,在都将激万分!”
邹员外摆手:“追寻当,不过些许小事,宋提刑不必言谢。”
“我还有一事,想向员外打听。”宋慈,“不知员外是否认识吴大六?”
“吴大六?”邹员外摇,“不认识。”
宋慈暗暗心想:看来当年吴大六只负责行窃,事后来折银解库销赃,都是由吴此仁面。又问:“那员外可识得一个叫贾宝官的人?”
“贾宝官?”邹员外仍是摇,“没听说过。”
“这个贾宝官,片刻之前应该来过员外这里,典当过一件冬裘。”
“宋提刑说的是贾福吧。”邹员外,“此人就是个无赖,哪是什么宝官?他方才是来过我这里,典当的可不止冬裘,还有一堆金银珠玉。”
“他典当了金银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