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洗冤笔记4（出书版） 第16节(5/5)

房，静静地等待明天的到来。他曾宽宋慈，他助其逃远非死罪，过得几年便会没事，可他心知肚明，韩侂胄是不会放过他的。但他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因为宋慈的离开，久以来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归于平静。

在宋巩于黑夜中寂静等待之时，史宽之已悻悻然回到自己家中，见到了等在厅里的史弥远。

得知宋慈不愿虫达留的证据，史弥远冷哼了一声，：“这个宋慈，真就是粪坑里的石，又臭又。韩侂胄将他打牢狱，严刑拷打，他不肯屈从，倒还可以说他气。可杨太尉不计前嫌，先后救他两次，你也曾向他通风报信，救过他一命，他仍是不懂规矩，那可就是冥顽不化了。威不从，收买不得，化不动，世上竟有此等人？”

“宋慈只说东西不在他的手上。日间太尉救他狱之时，他也是这么答复太尉的。”史宽之，“会不会他当真没有那个证据？”

史弥远想了一想，：“不他有没有，总之这东西落不到杨太尉手里，杨太尉和杨皇后便不会公然向韩侂胄翻脸，扳倒韩侂胄也就时机未到。就要看宋慈敢不敢去破当年的这层窗纸了。”

“宋慈向来不知天地厚，”史宽之，“倘若他不去破，那就不是宋慈了。”

史弥远了，：“此事一旦被破，韩侂胄定然威信扫地，圣上只怕再也不会信任他。到时他为了重树威望，势必急于北伐，仓促之间岂能成功？北伐一旦受挫，他可就万劫不复了。”说到这里，嘴角微起，“光而不耀，静。宽儿，该的都已了，无须多动，静观其变即可。”

史宽之躬应：“爹所言极是，宽儿拜服。”

黑夜过去，天渐明，吴山雾霭氤氲，南园一片迷蒙。

韩侂胄今日称病在家，没有去上早朝。他答应了宋巩的请求，默许了宋慈狱，随即便派线，盯着这对父的一举一动。过去这段日，宋慈实在令他有些疼——要其虫达留的证据，不肯；关牢狱严刑拷打，不为所动；将其好之人尽皆狱，仍是不受威胁；关了十多日，居然一直沉得住气，似乎真打算经年累月地待在牢狱之中。如今他倒要看看，有了其父宋巩的劝说，宋慈会不会妥协。他本不怕宋慈逃走，就算宋巩别有所图，可刘克庄和辛铁等人还被关在牢狱之中，以宋慈的为人，定然不会独自逃生。一日之限已到，他就在归耕之庄，等着宋慈亲自把那证据送上门来。

庄四角都摆放了取的炭盆，偶尔会有些许火光闪动。韩侂胄坐在正中的椅上，握着一只致的手炉，静静地等待着。

一阵脚步声响起，打破了庄的寂静。

韩侂胄抬看去，见是夏震领着一人快步从庄外走。领来之人一商旅打扮，是乔装之后负责盯住宋慈的线，一庄，这人当即跪到地上。那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畏惧，向韩侂胄回禀说，昨天宋慈狱之后，四奔走，一会儿去折银解库，一会儿去提刑司，一会儿去报恩坊，一会儿去太学，他和几个线一直替跟随，直到夜之后，见宋慈回到了梅氏榻房，此后再也没有来过。可是今日一早，却只看见宋巩独自一人走梅氏榻房，不见宋慈来，于是那线榻房寻找，哪知竟不见了宋慈的踪影。回想昨晚宋慈榻房后，只有一些货郎，那线怀疑宋慈是乔装打扮，混在货郎之中，已于昨晚离开了，急忙赶来禀报。

“这小事都办不好！”韩侂胄脸不悦。

那线是甲士，是夏震的属，慌忙伏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