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砚光瓦影（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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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永陶就叫：叔叔！

陶俊明是锡贵爷爷那一枝里唯一男孩，从小被寄予传承香火的独苗儿，而且还送到私塾读书，学习成绩很好，和砚瓦父亲两个人不相上。毕竟因为家里贫穷，十三岁时家里就都供不起了，于是双双辍学到安平县城一个丝网厂当学徒。由于年龄小没过门儿，两人都特别想家，刚去几天就偷偷相约跑回来。砚瓦爷爷和锡贵爷爷都不让门，骂他们没息，回来会饿死，他们返回安平。因为两个人识文断字，很快成为记帐的小先生，砚瓦父亲被派往开封，陶俊明被派往北平帐。谁知这一走，陶俊明到死也再没踏家乡一步。

爷爷去世后，父亲金熙贤一直在心里记着“陶村”这个地名，偶尔有人问起他们家在哪里，他们就会说自己父亲是中国人，是中国河北州陶村人，这也是金永陶名字的来历。

陶砚瓦答应着，拿过书，想起自己一首旧作，便随手在扉页上写：

他在北平被抓去当兵，编在国民党傅作义队。1949年北京和平解放，随着起义队又成为解放军，参加了抗援朝战争。总算不幸中之万幸，虽落在异国他乡，总算保住命，也有了自己血脉。

金熙贤从地上捡起那张纸，跪在父亲面前说：爸爸放心，儿一定把陶村找到，一定回去认祖归宗，一定陪您回陶村落叶归！爷爷听了父亲的话，在父亲手心里使劲了，脸上艰难一丝笑意。

陶砚瓦听着，心里已经明白陶俊明就是自己的本家大伯，东邻锡贵爷爷家的儿，算起来他和金熙贤还没五服。他记得锡贵爷爷，背微驼，总是推个破独车卖些小杂。晚年由两个女儿照顾他，他死后房也早被拆掉没有了。小时候听说过他儿的事，都以为这个儿早死了。

金永陶说：怎么改？

漫平原无峻岭，滹沱曾也浪淘沙。

永陶世侄存念陶砚瓦于北京（未完待续）

陶砚瓦心中生阵阵悲凉。他掏一张自己名片递给金永陶，说：孩，你应该叫我叔叔，咱们是一家人！我和你爸爸是同一个祖的兄弟！陶家人随时都迎你们回来！

金永陶说：爸爸生于195年，现在他忙着调查志愿军阵亡者遗骨的事。

说起锡贵爷爷的儿，村里人没有不惋惜的。陶砚瓦从小也常听父亲讲过。父亲说他和陶俊明是同学，两个人从小在一块儿玩耍，一块儿念书。就连辍学去安平丝网学徒也是一起的。

半生萍迹寓京华，南望州是我家。

方丽琼笑：以后叫叔叔！不要再叫主任了！

陶砚瓦听完这个真实故事，看着前的金永陶，不觉泪。他一把抓住孩的手，急切地问，你爸爸今年多大了？他在什么？

方丽琼嗔：你怎么这样傻？还叫陶主任？快改啊！

金永陶举起手中那本《砚光瓦影》对方丽琼说：我想请陶主任签个名。

“中国”、“河北”、“州”、“陶村”。他用手比划着让熙贤拿过纸笔，又让熙贤把他扶起来，泪不停地往掉，颤颤巍巍写“陶村”两字。写完之后，他连纸带笔扔到地上，嘴里大声吼叫起来，那吼声似喊似唱，似笑似哭。

金永陶兴地说：太好了，我上要告诉我爸爸。他嘱咐我来中国找陶村，但是他说一定要慢慢地找，小声地找，千万不可以给别人找麻烦，千万不可以惊扰辈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