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武祸(3/10)

他们的午饭会再过一个时辰才会送来，而在此之前

“啊哈哈——哈哈哈——”一串如夜枭鸣的笑声从隔牢笼里发，时不时还发“蓬蓬蓬”的撞击声“杨天鹏，我个熊，老不怕你，有你来跟我一对一”

谢君恺罔若未闻，盘膝坐正，气守丹田，开始行气一周天，没多久就完全忘我状态。

每天这个时候，隔关的那个疯都会准时发作，又哭又笑，又骂又叫的闹个没完没了，还特喜拿撞铁栅栏，不撞到自己破血昏死过去绝不罢手。几天，他还好心地可怜过他，哪知这疯竟用手链勒他的脖，对他拳打脚踢，还朝他吐唾沫。

反正，今天他是狠心不去理他了。另外他倒想看看郅渲有什么解决办法！

行功顺利完毕，发觉自己的力又增不少，不由一阵欣。才收功睁开，竟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神清气之外才发现疯竟也不闹腾了，正抓着铁杠怔怔发呆。郅渲仍旧端坐着，手持一白玉箫缓缓奏，箫声居然能让疯恢复安静，谢君恺不得不承认，郅渲的确有一。

他不禁也闭目倾听，陶醉于优的箫声中蓦然，他睁开！这首曲不，怎会如此像

“嗬——嗬嗬——”疯额抵住栅栏，颤动，一稻草似的白枯发，一双血红的睛骇怕的神，怕的他忍不住直哆嗦。

谢君恺注意到了，他于心不忍地隔着栏杆问：“喂，你怎么了？”

郅渲也停了箫声，箫声才一停，那疯突然起，额没命往铁杠上撞。

“喂，你又发什么疯？”伸手穿过栏杆，谢君恺顾不上危险，想拉住他。

“我是混，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他突然到谢君恺面前，抓过他的手，劈劈啪趴地扇自己耳瓜。谢君恺心一惊，赶忙收手，一竟没能回，那疯仍牢牢抓着他的手。他这才恍然，原来这疯疯癫癫的老竟是个怀绝世武功的手，光看此人力之厚，绝不在自己之。

“嗤——”地破空声响起，郅渲手心扣住的小石已然手。郅渲心地仁厚，怕伤了疯，所以力只用了三成。谁知疯抓住谢君恺的手固然不放，对郅渲打来的石连瞧都没瞧一，空的一手向空中一招，小石了无声息地被他抓到手里，往嘴里一“咯噔”“喀嚓”几就将石嚼碎吞肚。

这几兔起鹘落，快得只够眨的工夫。谢君恺傻了，完全忘了自己还控在别人的手里。

“撒手！”谢君恺扯回自己的右手，手腕被拉破了层油。他恨声咬牙“疯！”

“哈——”疯老冲他扮鬼脸，瘦的包骨似的颧骨耸，双目凹陷，满腮白髯，发像杂草，上仅披一块肮脏破布，已碎成一条条的了。双手双脚青暴，都上了镣铐，腰上更是绑了又又的铁链拖到了地上，限制住他活动范围。谢君恺一靠近他，就闻到一酸臭的味。

“哥妹什么来相隔？哥妹隔着一座山，哥妹隔着山一重，分开在两边。山本是无崖，山本是无山，推倒山住一起，天天能会面”

一阵悠扬的歌声飘来，郅渲耳朵最为灵，他侧转着说：“是姑姑来了，是她在唱歌！”

他起玉箫，和着那歌声的节拍，箫声婉转，悠悠扬扬，传老远。

“你是谁？”疯老突然开，恶狠狠地说“你是谁？你是谁？你为什么这首曲？是，你是鬼？鬼——”

这同样是谢君恺想问郅渲的，因为这首曲对他而言太熟悉了。记得小时候，每晚娘亲哄他睡前，都会在他耳边轻唱这首歌。

只可惜郅渲全神贯注于箫声中，丝毫不理会疯老的大喊大叫：“是苏玛妲，苏玛妲！你来，谢昊晔！你给我来！我知你们在这，给我来，老不怕，不怕你们——”

谢君恺全一震，如遭雷击，他不顾一切地穿过栏杆抓住疯老的衣襟，大声地，急切地，颤抖地吼：“你认识谢昊晔？你怎会认识他的，他在哪里，你说！”

疯老的脸正对上他，瞳孔蓦地急速收缩，他骇怕地大喊大叫，挥手拼命挣扎：“不，不——谢昊晔，你别过来！不是我杀的你呀——”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不”手一松，他颓然跌坐回冷的地上。

疯老上缩回角落，离他远远的，抱着膝盖，傻兮兮地啃着手指甲，一双睛飘来飘去，有意无意地扫过谢君恺痛苦伤心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