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99）(4/7)

五刀，刀刀气势非凡，砍杀之间似山崩地裂，立地开山，果然名不虚。

只听一阵金铁鸣之声，随之数声闷哼，石雄、计全二人吐鲜血，倒跌数步，手中兵都已飞上半空，曹大康瘦形贴地向后急掠，再停步已是丈余开外，面上惊疑不定，腹间衣衫破裂，隐隐一条五寸余的细血线，但有毫厘之差他便有开膛破腹之虞。

几人中最为凶险的便是齐佐，王大川恼他断了自己最后生机，连续两刀皆是冲他而来，小巷仄，四人围攻虽是声势大振，闪转腾挪反不如适才单打独斗来得灵便，且王大川刀时机掐得巧妙，正是齐佐绕步至断一侧方才手，让他巧妙法无法尽展，齐佐毕竟年纪尚轻，临敌阅历不足，为他刀声威所吓，心中先自一凛，待闪避已是不及，没奈何只得举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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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佐法妙，力修为相比却是远逊，王大川一刀之威便震得他手臂酸麻，掌中雁翎刀险些拿不住，未等他缓过神来，随后绝命一刀又至，他全悚然，无力再接，闪趋避更是无，晃间冰冷刀光已到近前，只得闭目待死。

「当——」

一阵悠悠的金铁鸣声自耳边响起，自首级尚在，齐佐睁目细看，只见捕杨校正横刀挡在自己前。

杨校左手轻抚着犹自微颤的持刀右腕，沉声：「好贼！好手段！！」

王大川此时面如金纸，张又是一大鲜血，庞大形摇摇坠，靠着窄巷墙，用厉斩刀拄地撑住，惨笑：「老最后连个垫背也未捞到，此番算是栽到家了，咳咳……」

这一招「怒杀五关」

是厉斩刀法中的绝命杀招，真气力消耗极大，此招一，施者再也无力应敌，若无法杀敌，就只能引颈待戮，可谓生死立见，王大川今日有伤在，对阵齐彦名等时未敢轻易使，一来顾忌无法施展此招全威力，再则更忧心险地，用此招后恐无力自保，如今自忖必死，方才不惜同归于尽，重伤之此博浪一椎，谁料还是未能如愿。

杨校冷冷凝视着咳血不断的王大川，「既知无路可逃，还不赶快弃刃投降？」

着满嘴血沫，王大川笑：「老不知背了多少人命官司，弃刃自首，难就能保命不成？」

杨校寒着脸：「你罪孽滔天，还想侥幸偷生？」

王大川摇摇，「老也不瞒你，如今我经脉受损，已然是个废人，苟活于世也是无用，不过念在你们哥俩连日来追老这般辛苦的分上，不妨送个功劳给你，你可知晓这段时日来我藏何？又是何人给了我跑路的银？」

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王大川一直未曾静心来细想，如今看开生死，灵台顿时清明许多，那齐彦名如何得知自己行踪？就算自己在顾家不小心了行藏，他也不可能连银数目都一清二楚，八九成就是顾老鬼施得借刀杀人之计，这周遭埋伏的官兵想来也是他招引过来，两层埋伏，稳拿把攥，他的，果然黑白通吃，手段明。

王大川越想越气，好你们这对狗男女，娘们伤我，爷们我，还骗得老当时一通激，若不把你们一家拖，老鬼也不安心！王大川所言也正是杨校迫切想知晓的，王贼一伙在畿鲁一带声势浩大，贼党若不尽除，将来恐有死灰复燃之虞，立时连声问：「你还有同党？姓甚名谁？藏何？」

杨校语声急切，声音传老远，后边钱宁听得一清二楚，铁青着脸对旁弓兵：「放箭！死他！」

「这……」

那兵司的弓兵一脸犹豫，迟疑：「大人，杨捕正挡在贼人前，小的本不到啊！」

钱宁噼手抢过弓箭，一脚将那个兵司弓兵踢开，贼咬一，骨三分，何况王大川这等盗，若是让他说顾北归的名号，卫帅待的差事就算彻底办砸啦！如今丁寿已然坐稳了锦衣卫大堂，手不愁无人可用，见郝凯、于永等人纷纷窜起，钱宁如今可是满满的职场危机意识，决然不允任何人断了自己前程。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钱某人了，搭弓认箭，弯弓如满月，森寒锋锐的镔铁箭镞遥遥对准杨校背心，钱宁嘴角噙着冷笑，手指蓦地一松，「嗖」

的一声，箭矢如星般飞而……

····

「这人说来在京中可是大大有名，只怕杨捕你不敢动他……」

王大川挑了挑眉，悠悠说。

「你也不必激将，只消罪证确凿，不他是何人，杨某自会依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