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了。这些年,你虽然从来不说,但我知,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我留给你的钱,就当是我对你童年的亏欠吧……。」
父亲的声音厚重,不知经染过多少风霜。
李舟睛一红,撑着嗓说:「哪有什么委屈,也就小时候会想妈妈,大了就好了很多。我学习成绩一好,同学们从来都不在意我是不是单亲家。」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远方,声音仍不可避免地有轻微的颤抖。
「我快死了。」
李恪悠悠地说,彷佛再说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事。
「爸,你说什么呢。」
李舟嗔怒,「医生都说了,你好好养病,再活十年不是问题。」
「我死之后,什么都不要。」
李恪无视他的安,继续认真地说,「直接送去火化,不要骨灰罐,也不要立墓碑,把我的衣服、文件全都烧掉。就当我从来没有现过,你好好活去,就是对我最大的祭奠了。」
「爸?。!。」
李舟知,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李恪的人生准则,当初母亲去世之后,就是如此。
父亲很母亲,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疼自己,至今也仍然没有再婚。
但母亲去世不久,李恪便烧毁了所有母亲的记录,照片、笔记、衣服乃至结婚证,什么都没留。
以至于李舟至今,连自己母亲的姓名和相都不知。
「痛不如短痛,死人不能影响活人。生活的问题那么多,有时候,逃避,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当年幼的李舟问及母亲时,父亲曾这样解释过。
对这个奇葩的观,李舟直到今天仍然不置可否。
但说这样的话,怎么看不吉利。
有破罐破摔、代后事的味。
所以李舟语气很重,他恨不得给这个老一个耳光,就像学校里,老师对那些不争气的学生一样。
「你怎么能放弃自己呢?。你要好好学习/活着……。」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
父亲的脾气很倔,就算嘴上答应了,最后还是会着自己的想法来。
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气,把这些话当垂暮之人的碎碎念念,不再理会。
只能说,希望自己快成起来吧。
多赚钱,早结婚生,让爸爸早日抱上孙,或许,能增加他求生的信念。
…
…。
国庆前两天,李舟陪着老爸在医院惊心动魄地度过,第三天又帮助父亲搬椅和安置简易的呼机,跑东跑西,直到第四天才算好好休息了一天。
原本是假期,但却过得并不怎么轻松,神上的压力也慢慢变大了。
闲来的时间里,也就是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偶尔带父亲去散步散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再跟明烟煲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粥,大都是一些没营养但又都舍不得挂断便一直聊着的日常。
画风大概如:「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今天想了我多少次?。」
「你什么时候最想我?。」
「我们宿舍楼的猫不知跑哪去了,我今天还给它买了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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