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老富豪小儿那时候脸上狰狞的表，阿飞说他一辈都不会忘记。那小儿说：「爸，你也要死了，来，这份遗嘱我们早准备好了，签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十八岁毕业后，他当了三年执业律师，在取得大律师资格后，他成为了公会里最年轻的大律师。

他：「没错，而且目标也已经锁定好了。」

他开始接到许多极酬劳的官司，便慢慢沉沦在金钱的世界里面，从此不能自。

他的客，就是他中有钱的坏人。他才刚知金钱的力量是可以让人改变初衷，让天使变成恶。他凭一张利嘴，用他师傅教他的杀人技巧扼杀了对手－也就是他中没钱好人的未来。

喔，看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原来你说最后杀那富裕老人家的故事是这样的。」我。

那天后他平步青云，当了邪恶法律一方的未来，也当了现在。

他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他的师傅。

这是一场看着正义垂死挣扎的战争，阿飞曾经以为，律师是一项为正义而奋斗的神圣职业：哪里有律师，哪里就有正义。

师傅在败诉后面对极大压力，经百战的他败给自己初茅庐的小徒弟，在同行中是个笑话，在他师傅里就不是笑话了，最后承受不了耻辱，在家自杀亡了。

「这个世界，不单只是法律的世界，都是由金钱去主宰一切。」他起香烟说：「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同合污，最后我不单合污了，还了最大的源。」

「所以你就想在临死前可以彰显正义，救赎自己灵魂的事吗？」我问。

「师傅是个正义的人，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跟你说过，我临走前师傅跟我说『世界永远都是尔虞我诈，别让世界改变你，让你去改变世界』这样的话吗？」他吐吶一的烟气，摇：「那是我打败他后，他对我说的话。」

酒池林、灯红酒绿的生活，原来是他对自己过往生活的评价，在金钱掌控一切的世界里，他觉没甚么他是得不到不到的。

可现实并非如其所想，在这些正义之争中，得起钱的就是正义。

「我们偷偷地在他爸的饮品里放慢毒药，让他可以早死，我们早拿钱。」他起第二枝香烟。

「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我的师傅。」他很快便完了第一烟，接着说：「第二个杀的就是那败诉后赔不起赔偿的那没钱好人。」

直到最近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那场官司。那是一场富豪争產案，年老的富豪，晚年諳佛，知万般带不走的大理，便邀请了他作遗嘱的见证人。

好人并不会无聊坏事让自己吃官司渡日；他们也不会接到没钱的坏人，那些人都只是社会的最低层的渣滓，不会有机会找律师。

老富豪没想到的是，阿飞早已经暗地里与他小儿约定好了。小儿野心大，想独吞财產，也答应了事成后分一成金额给阿飞。

那时的阿飞，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义愤填膺、疾恶如仇的天使。

老富豪那时候才开始嚎哭了起来，他似是回望过去一辈，对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句号，不能善终而伤心。

他们没想到，老富豪早就知了他们的事。老富豪临死那天，只找了他们两个房间，边泪边说：「我苦苦经营公司五十年，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家。我早知家族争產的这一天迟早来临，可是我真没想到，想亲手杀死我的却是我亲儿。」

「那天后，我便金盆洗手了。那老对世事的绝望把我从邪恶的无底渊了起来，我才觉悟自己的一切早已是恶稔贯盈。」他想第三烟，被文君彦阻止了，他放烟，接着说：「我放不自己的过去，于是我就决定一死以解心愁。」

他利用法律杀了许多人，现在的他总是将以前的自己批评得不值不文，原因就是他杀的，都平生不亏心事的好人；而因为他而可以继续活着的，却正好是十恶不赦的卑鄙小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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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我也就要准备迎接孤作战的日了。

「她老爸。」他握拳只伸姆指指向文齐昕。

不起钱的，就吃屎吧。

「谁？」

所以律师们经常遇到的就是，有钱的坏人和没钱的好人，最常见的就是前者和后者的纷争，或是前者对后者的欺压。

「其实那时候老富豪早就已经签了一份我给他的遗嘱，我怕事与愿违，就先手为了。」阿飞第二烟的速度很快，把烟在烟灰缸上了一，接着说：「但老富豪还是签了，他说不愿再在世上留任何东西了，然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