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励文看她从柜里把之前自己说有什么病的笔记本电脑拿来——她现在都复述不来是怎么糊描述过的问题,然后拉开袋拉链,掏一把袖珍螺丝刀和一枚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绿卡片,手起刀落地拆起笔记本背面的螺丝。心里的烦躁被抚平了一些,她撩起常绪耳后的碎发看,“伤好了就赶快回来上班。”
杨励文背对着她,顺着窗往看,“五四十三了。”
十八楼没有门牌号,了电梯只有两侧的玻璃门,常绪摘掉球帽,走向亮灯的那一侧,门禁识别人脸打开门。路过门后左侧方的小会议室,常绪继续往里走,轻轻推开第二玻璃门,站在回看了一就熄灭手机屏幕的女生侧,抱肩继续盯着前方的大屏幕,屏幕的一角十分钟前刚闪过她从大门走来的画面。
盯了门小亭里站岗的陌生男孩儿两分钟,直盯得对方疑惑地摸向门栓之时,常绪轻轻抬了抬手掌,跨着肩走了去。对着大楼中轴线的院中央区域亮着地灯和灯带,车位上没有一辆车,楼灯火通明,常绪一路踩着地灯走到二楼大厅的应大门,电梯后了18。
“才四啊。”
“我不渴,还是算了。”真不想拖着残躯再背两瓶五百毫升的。
“泡面吧,你也来一桶?”
“我刚路过堂看到小堂关门了,您吃了吗?”
常绪赶到大门时是五十五分。
便利店没有,白原站在人民公园门,一手拿着可乐,一手偷偷了膝盖,等陶山从包里掏巾可乐瓶。
“还在复健呢,跑个步都快断气了。”常绪用肩膀抵了抵耳后,气,摇。
常绪打开饮机开关,拿壶接了一些放在一旁烧,等烧开的时间从柜里拿了两桶泡面慢慢拆包装。
吃完常绪收拾残羹门扔垃圾,回来的时候打开一半窗通风换气,又拉了一把椅坐在她对面,“茶几太小太低了,怕螺丝丢了。”好像在解释这样坐多冒犯似的。
大屏由几十块晶小屏幕拼接而成,从拼接隙上看安装年代已经久远,在女生低屏住的呼不得不默默换气时,常绪不经意间淡淡开:“今天是刘局值班吗?”
“要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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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半托半扣在掌心,常绪关上门,站在原地。
杨励文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忍无可忍,“我打电话时才三四十一,你是在家拆了多少桶泡面?”
“上臭臭的,洗了个澡,怕路上结冰堵车,跑步过来的。”常绪把壶里一人份的开倒面桶里,端给她,又拿起另一桶面接饮机的,放在茶几上,闻了闻领,摇,“汗了,还是有味。啊……对不起,吃饭时不该说这个。”
声音淡得像隔着厚重的玻璃墙勉力传过来,女生不敢再回确认来人,最快速度翻开值班表,然后挪到另一台电脑前改屏幕右上角日期面的值班人名字,“是杨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应该是早上班的人忘记改了。”这句比前一句底气足一些,但是没早上班的人的名字。
常绪没再问去,回到电梯间,然后站在805门,轻轻叩了三门。
“你要买吗?”
五分钟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送一”的牌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