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湛颔首,不再多言,纸巾一寸寸仔细地拭指节。
邢湛仰斜靠椅背,正闭目养神。
石羚将那颗山楂丢嘴里:“到了什么?”
“又是你?”她张了张嘴。
石羚凑近看,是獬豸石刻,掌大小,足足十几个。
倏地,有人敲门。
来人一灰鸭帽,手捧纸箱,用肩肘抵住门框打招呼:“嗨,石羚!”
苗珠咬牙切齿地。
“哦,这是学校采购的新摆件,林老师让我楼层顺序发放。”说着他颠了颠箱。
小东西状似麒麟,额上了一角,怒目圆睁。传说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自古以来便象征公正,寓意着中国人对公平正义的向往。
“你没告诉他?我还以为……”苗珠话说到一半,又吁了气,“老古板认死理的,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不可能一觉不到。”
石羚趴在桌上,枕着书,指挑逗一枚山楂玩,饱满殷实的灯笼随她的动作原地打转。
心里始终盘旋苗珠的话,忍不住偷瞄对面。
从假寐中惊醒,邢湛摁了摁鼻骨,掀开条问:“半决赛你有想法吗?”
“啊?”她一时间没明白。
指针走到叁十,银闹钟浑一颤准时播报铃声,她急忙抻手揿灭。
午休结束前闹钟会响叁遍铃,是邢湛定的磨人规矩。
獬豸xiè zhì:中国法院、检察院一般不摆放正义女神,放的都是獬豸
她捡了只放到前。
“请。”石羚仰。
祝大家国庆快乐~
嗓音尚且带着浅眠的倦怠,脑却已经切工作模式。
察觉她探究目光,苗珠不无讽刺地补充:“恐怕只有你自己看不到邢湛的吧,毕竟一门心思都在你哥哥上。”
***
“能不能先对邢湛保密?他还不知我是谁。”石羚了指,“这案不简单,越少人知越安全。”
闹钟再次震动,石羚使了劲关掉。
最后一遍铃响不过半秒,直接被她搂怀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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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诉讼,你有经验。”
小牧脑袋一歪,傻笑:“就是我,办公楼还缺个打杂的,我好不容易求林老师才争取的机会,以后我一有空就来。”
“人死如灯灭,他家人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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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了?”
邢湛淡淡瞥过来:“有什么事?”
邢湛上镜,顿了:“司机家属那边,我帮他女儿找了家基金会,往后治疗不会有大问题,总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明法杯我们也晋级了,最近有小组练,我想请你参加。”他站起,整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