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姊妹,你歇一歇。这里已经是咱们的地方了,不用怕啦。漪妹,快来给冷姊姊敷伤。”此时金碧漪亦已到了。
金碧漪掏了金创药,正要察看冷冰儿的伤势,不料冷冰儿一把将她推开,又再向着孟华,重复刚才的话:“孟大哥,我对不住你,你的弟弟,他,他”
孟华惊诧之极,连忙问:“我的弟弟也来了么,他怎么样?”
冷冰儿过气,说:“他,他已经给兵捉去了。我,我碰上那负心贼”
孟华说:“你是说段剑青这小?”
冷冰儿:“不错,这贼被我刺了一剑,可惜给他跑了。但炎弟不是给他捉去的”
金碧漪:“把他捉去的是什么人?”她知孟华的弟弟杨炎年纪虽然不过十三四岁,本领已经甚为不弱,料想等闲之辈也捉不了他,于是把诸青崖的形貌描绘给冷冰儿听,问她可是此人?
冷冰儿:“我不知。当时我正在与贼恶斗,只听见炎弟的叫声。”原来她当时也以为杨炎可以对付得了几个溃逃的兵的,故而不以为意,连那几个兵的模样,都没留心去看。
金碧漪再问:“是在什么地方的事?”冷冰儿摇了摇,颓然说:“也不知。我跑了大概有十多里路。”说至此,声音已似游丝袅空,断断续续,微弱之极。
孟华忙:“冷姊妹,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自咎,养伤要。炎弟我们会把他找回来的。”冷冰儿嘴微动,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已没有声音。忽地双目一闭,垂了,倒在金碧漪怀中。孟华吃了一惊,连忙给她把脉,见她还有脉息,这才放心。
金碧漪:“她是心力疲,支持不住,以至昏迷的。伤虽不轻,却也并非很重。我已经给她服了小还丹,命当可无妨。”
孟华放了心上一块石,但另一块石仍然压在他的心上,茫然说:“我的弟弟被清兵掳去,却怎么办?”
金碧漪:“兵四散,而且早已逃了这个山谷,你一个人有天大的本领,现在也是难以找得着他的了。不过,还好炎弟不是落在段剑青这小手中。”
孟华:“那又有什么分别?”
金碧漪:“大有分别。段剑青知炎弟的份,兵是不知的。段剑青不敢回去见崔宝山,这次的事,可能是他偶然碰上的,和那兵各不相,他落在不知他份的敌兵手中,也就有可能只是把他当作普通的俘虏了。”她并非想不到能够把杨炎捉去的人,定非等闲之辈,但也只能这样安孟华了。
孟华也并非不知她的用心,但想她说的话也有理,假如弟弟真的不是落在段剑青手中,最少敌方不会便即知他弟弟的份,用来威胁他的父亲。
金碧漪:“为今之计,你该先回去禀告爹爹,冷姊姊让我照料。”
事已如斯,孟华也只好如此了。他回到营中,见着了父亲,可是却还没有机会和父亲说话。
孟元超正在罗海的帐幕中主持军事会议。一方面是清战果,一方面是了解敌,议定今后战略。
战场大致已经清理,罗海兴采烈的给大家报告战果:“这一战虽然未能尽歼敌人,也可说是大获全胜了。敌方折损约三万二千左右,包括被咱们俘虏的七千多人在。咱们伤亡的弟兄总共不到三千,约为十一与一之比。”
敌军的动向亦已有探报来,崔宝山已经会合两路溃兵,迫至一个名叫绝龙岭的山地稳住阵脚。“清兵正在伐木建营,垄石作堡,看来似乎有在绝龙岭作负隅顽抗的打算。”那探说。一些零零星星的敌方况,亦已从俘虏的供收集了来,有关诸青崖以新任御林军统领的份,奉旨来作崔室山的监军之事,亦已有俘虏报告了。
罗海说:“这个姓诸的狗官最为可恨,要不是他来破坏咱们的计划,崔宝山非全军覆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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